黄衣少女的目光变得愈加凶狠:“你想以帮我复仇为条件,让我心甘情愿的将家族气运赠予于你,是吗?”
“哈哈哈哈…”
蓝衣人一听这话,莫名仰天大笑起来。
黄衣少女厉声喝道:“你笑什么!”
蓝衣人笑道:“笑离姑娘将本山人想的太简单了。”
黄衣少女心头一震。
想要说话,却又有些说不出来。
黄衣少女知道蓝衣人的那些事迹,包括某些尚没有大白于天下、仅仅只有几个人才知晓的事迹;从那些事迹来看,黄衣少女确实是把以腹黑着称的蓝衣人想的太简单了…
可到底是哪里想的太简单,黄衣少女一时又想不明白。
蓝衣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摇着羽扇道:“离氏一族的气运固是难得,奈何长生不死、悟道修仙这种事,并非本山人所愿,否则凭本山人的智慧,离姑娘又怎么可能存活至今?别说是有天涯沦落人在侧,纵是本山人的偶像重现、诛仙城的武神临凡,本山人亦照样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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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少女面无表情的冷笑出声。
她不是笑蓝衣人志在必得的口气,也不是笑蓝衣人夸大其词的话语。她就是觉得蓝衣人的话很可笑。
这些年口口声声说没有对离氏气运抱有非分之念,实则觊觎已久的人,黄衣少女见的太多太多。
试问,长生不死、羽化成仙这种事,谁不想降临在自己身上?
天都离氏的气运,是天下间最为神奇的一种,羽化成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表现,还有更加得天地之造化、更加不为人知的,普天之下又有谁不想将其占为己有呢?
黄衣少女侧过身,看向河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她看着在磅礴暴雨下汹涌澎湃的河面,向船边走了几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蓝衣人没有阻拦,也不担心会黄衣少女会跳船遁逃而去。
他如初摇着羽扇,微笑着。
却不料,缓缓走到船边的黄衣少女,忽然回头叫了一声:“清辙——”
蓝衣人冠玉般的脸上,微微一僵:“清辙?你叫谁?”
“叫你——”
黄衣少女回过身道:“来自清都的山水郎,一笔春秋阁的阁主,墨染!”
蓝衣人轻摇羽扇动作,缓慢了不少,佯笑道:“离姑娘既然知道本山人名为墨染,又为何要将本山人叫做清辙?”
“因为,你本来就是清辙。”
“出自上一代墨家矩子门下的清辙!”
“也就是那一位害怕继承不了矩子之位,丧心病狂到想要通过弑师来夺取矩子之位的大弟子,——清辙!”
黄衣少女从船边走了回来。
每走两步就说一句,神情逼人而又自信。
自信连一丝狡辩的余地都没有给蓝衣人留下。
面对着这么一份骇人的自信,蓝衣人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想不到,灭了几十年的口,最后还是被人知道了——”
黄衣少女在蓝衣人面前停下:“你现在杀我灭口,也还不迟,凭你的本事,杀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曾经的云梦山大弟子清辙,如今的清都山水郎墨染,又一次深深的吸了口气。
片刻之后,他将两口气一起吐了出来:“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妨一次都说出来——”
“我还知道,你钟情于你的三师妹,也就是如今一方神农谷的谷主——翠褚兰。”
“然后呢?”
“奈何翠谷主早已心系于你的二师弟——衔风颖秀。”
“所以——”
“所以你用毒计毒杀衔风颖秀,害得他被逐出师门,只能在高唐州布下玄天阵法,以求自保。”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