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此处,越往下,话题便越是粗俗了。
贾玩悄悄看了琏二哥几眼,心里暗暗摇头。
琏二嫂子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去年腊月前后,对方病倒那次,府里就有风言风语传出,说是和贾琏在外面睡女人有关。
夫妻俩还因此冷战许久,直到年节才算把事情揭过。
眼下还没出十五,薛蟠一来,琏二哥便故态复萌,若是再被抓住把柄,只怕又得闹得家宅不宁。
不过这种事儿,贾玩一个做弟弟的自是没法多说什么。
宴罢,贾琏、薛蟠、贾蓉、贾蔷四人犹觉不足,还要出去再续一场。
贾玩心知他们是聊得兴起,已等不及明日了。
自己年纪还小,况且也确实瞧不上青楼妓馆那种腌臜地方,万一染上什么脏病,哭都没地方哭去。
于是,他便辞了几人,先行返回绮霰斋。
转过天去,贾玩一早便去了贾母房里请安。
宝玉和姊妹们都在,却没见到黛玉和昨日刚到的宝钗。
随口问一句,方知后者来得还要早些,给老太太请过安后便随其母薛姨妈去拜访京中老亲去了。
而黛玉,竟是昨晚受了寒,今日身子不大爽利。
“老祖宗,那我进去看看林妹妹?”,贾玩请示了一句。
“去吧!她们也都刚去看过。”,贾母也没拦着,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对贾玩这个孙儿还是比较满意的。
而这里的“她们”自然是指三春和宝玉。
碧纱橱内,黛玉正卧在床榻上,小脸病白,唇无血色。
这丫头刚吃下汤药,现正睡着。
紫鹃则用铜盆接了热水,将帕子浸湿拧干,不时替她擦去头脸上的汗珠。
“三哥哥来了!”
“三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