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坊主突然问:“你吃上了吗?”

吴彩云:“……自然,自然是吃上了。”

坊主不耐烦地说:“这些细枝末节就不要讲了,你说说孟庆娘如何量衣如何制衣,她做出的衣裳,刺绣都恰到好处,可是有什么秘诀?跟咱们相比,还有哪些特别之处?”

吴彩云不由心虚,“我曾是她的师姐,她便格外忌惮,生怕我抢了她的威名,居然将我扔到杜氏布偶那边裁布片!那玩意儿谁都能做,一屋子都是学徒,不就是怕我出头?”

坊主冷哼一声,“她将你当成威胁,自然不会以礼相待。你先回去歇着,过些天另派人打探就是。”

吴彩云松了口气,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处,连吃了三大碗面。她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便老老实实在花时做活,整日深居简出,打算半年不出门。

她觉得,只要不被裁一阕的人看到,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等时间久了,这事儿也就被遗忘。

这天,吴彩云趁着不忙在院里浇花,曾经去裁一阕做衣裳的妹子秋颖从大门口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吴彩云问:“你拿得是什么?”

秋颖道:“是孟庆娘做的衣裳,因为绣花要得少,今儿就能取了。”

吴彩云眼珠转了转,“你这会儿就去坊主那儿?”

“可不是,这东西就是烫手山芋,赶紧拿给坊主好拆了画样。”

吴彩云笑着接过衣裳,“一会儿坊主肯定会让你试衣,你一身都是汗,岂不要挨训?我先帮你送过去,你去洗把脸再来。”

秋颖觉得有理,连声称谢,将衣服交给吴彩云。

吴彩云自有她的小心思,最近坊主对她不冷不热,拆孟庆娘的成衣未必会带着她,可若是她将衣裳拿来呢?

来都来了,就算是坊主,也不好撵人吧?

吴彩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