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在一旁劝道:“奶奶,您就看开些,二爷这是升官,是好事呢。”
王熙凤却叹道:“当年两府的老太爷难道不是拥兵上万吗?可西府的老爷子在东府老爷子的掩护下才带着上皇一路撤回,东府老爷子当年难道不危险?被焦大等一众家丁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叫我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此时满心忧虑的王熙凤,早已忘了她当初是如何责骂焦大的,那时的王法在哪里?
到了深夜,林府又派人前来,向贾母告罪:“回老太太,我家老爷夫人出宫太晚,就一道回林府了。老爷说要过些日子,再来上门拜会。”
贾母满脸慈爱地说道:“我自然明白,嘱咐他们二人要注意休息,这一个多月的奔波也够劳累的,还是好好静养为好。”
黛玉一直陪着贾母等到很晚,她的脸上不见先前的焦急。父母既然已经来到京城,相聚又何必在乎这一两天呢?
待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回房,黛玉这才转身回自己房间。
殊不知,宝玉已经等了许久。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屋里喝了三四钟茶的宝玉,一听到黛玉回屋的动静,立刻起身,匆匆跑了过去。可他并未得到想要的回应,黛玉沉浸在与父母相聚的喜悦之中,一直在和宝玉讲述她当年在扬州与父母共度的时光,丝毫没有察觉到宝玉眼中的不安。
二人聊了一会儿,便到了该休息的时辰。宝玉满脸郁闷地往回走,袭人看到他的神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忙着伺候他洗漱,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袭人自然清楚宝玉最近精神有些萎靡,月初蓉大奶奶的弟弟秦小相公病逝,宝二爷为此伤心了一场,没了知心的伙伴,就一直无精打采的。今日见林姑娘母亲也不像之前那般从容大方,有些拘谨。
再加上琏二爷又升官,宝玉心里也不太舒服。袭人觉得这府里有两位二爷,可下人们说二爷通常指贾琏,喊宝玉就得加上前缀,怕是在这方面琏二爷压过了宝玉,才让宝玉从小就不愿和贾琏相处。
但她不知道,宝玉其实更多的是纠结。他既为黛玉高兴,又为姑母来京后,二人可能要分别感到不舍和难过。而对于他琏二哥升官,倒没多大感觉。至于为什么不愿和他琏二哥久处,就是觉得他琏二哥和他父亲一样,身上散发着一股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