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史进、李俊二人坐上小船任由那船家向前驶去,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来到一个渡口。
船家说:“二位,此地便是柳林渡,上了岸,向东走便可以回去了!我就不远送了。”
史进二人感谢不尽,拿出银两来酬谢,船家却死活不收。二人也就罢了。
此时正是二更天,天上漆黑一片,也无星光,此时二人对此地不熟悉,也摸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往哪里走。
史进便对李俊说:“兄弟,夜黑找不到路,不如我们先找一个所在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李俊说:“哥哥说得有理!”
当时,史进和李俊上了码头,随便选了个方位,高一脚低一脚往前走,没多时,渐渐到一个地方,远望前面有灯火闪烁。
二人大喜,奋力往前去,逐渐到了灯火之处,果然是一处庄园,零落有些房屋,一处院子里隐隐透出灯火。来到院前,史进便拍动大门的门环,并问“有人吗?”
忽然就听得“吱呀”一声,那大门便开了。又听得“唿哨”一声,院子两边便蹿出七八条大汉,拿着挠钩,把史进、李俊二人一齐搭住,径捉入庄里去了。
史进、李俊二人一时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已被拿住,身上绑了粗麻绳,被捆在厅内的柱子上。
二人张眼看时,只见厅上坐着四条汉子。
在灯光下,二人看得分明,为首那个赤须黄发,第二个瘦长短髯,第三个黑面长须,第四个骨脸阔腮、扇圈胡须。四人都穿着领青衲袄子,头上各戴着黑毡笠儿,身边都倚着兵器,堂两边站着不少的人。
为首赤须黄发的那人喝问李俊道:“你这厮们,深更半夜的,都是那里人氏?来我这庄里做甚么?莫不是做公的来探听消息?”
史进应道:“俺是扬州人,来这里找人,却走岔了路,错过了宿头,见有庄院,求宿一晚。并不是做公之人!”
那黑面长须的道:“哥哥休问他,这厮口音哪里像是扬州人,倒像东京官话,必然是细作了,只管取他心肝来吃酒好了!”
李俊听得这话,寻思道:“我在浔阳江上做了多年私商,梁山泊内当了几年好汉,却不想今日把性命丢在这里了!”
这时,史进却把胸脯一挺道:“你们这帮腌臜,爷爷今日死便死在这里了,皱下眉头都不算是好汉!”
领头的那赤须黄发的说:“你这厮们,姓何名?说出来,也让我们知晓知晓?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李俊应道:“你们要杀便杀,我等姓名,至死也不说与你们知,枉惹江湖好汉们耻笑!”
那为头的见说了这话,心中便有些不耐烦,便喝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来人,与我掏了心肝去!”
这时,一喽啰左手拿着一碗清水,右手提着刀,来到了史进面前。另一喽啰扯开史进胸前衣服,那喽啰一口水喷在史进胸膛上,手中尖刀便向前胸刺了过来。
史进、李俊二人双目一闭,只好等死。谁知,那头领“咦”了一声,便说:“且慢”,那喽啰便收了刀,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