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在想,真的九皇子是自己不敢来柱州?还是出事了。
后面想想应该是后者,按照徐帧那种钻营之辈,定不敢冒着失宠的风险干这种事的。
那定然是出事了。
然后有人怕事情败露,才会弄这一出狸猫换太子。
“那他怎么了?”
“咦!听说被折磨得可惨了,要不是夫君在柱州,我都以为,是夫君的手笔呢!”
“哦?”顾长安倒是来了兴趣。
看丫头这样子,那徐帧定然是好不了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伤口不断结痂化脓。双眼被戳瞎了,听说不时还会有蛆从耳朵里爬出来,手筋脚筋也都被挑断了。唯一尚可的就是那张嘴了。”
顾长安闻言也是一惊。
这手法似曾相识啊。
但随即一想不可能,沈家女爱惨了徐帧,徐帧是她的白月光心尖宠,那怕听月儿说过,上辈子后面徐帧把沈绾四肢砍了做成人彘。
但顾长安相信,沈绾心里是有徐帧的,毕竟曾经她爱徐帧爱得那样疯魔,肯为他牺牲掉所有人,哪怕她自己。
为了心爱之人能登上那把椅子,她甘愿自己做阶梯。
所以这种爱,能轻易抹去?
顾长安宁愿“秦始皇,打钱!”,也不相信沈绾不爱徐帧了。
他觉得,沈绾这段时间所做的种种,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至于有什么图谋,他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事肯定的,为了气一下徐帧。
所以断然不可能是沈绾把徐帧折磨成这样子。
那究竟会是谁下的手呢?
顾长安想不到,但是他知道,要是沈家女知道自己意中人被人折磨成这样子,怕是得疯!
随即叮嘱道:“月儿!”
“叫我娘子!”
“好,娘子,以后我不在,你看到沈绾就离她远点,徐帧被害,我害怕她会发疯。”
赵明月闻言也深以为然,因为沈绾实在太过古怪了,她不知道沈绾到底修炼的什么功法,为何进步这么快。
在把夫君复活之前,她是不会节外生枝的。
随即点了点头,“夫君放心,等办完你‘丧事’,我就带上你(的刀),去云游四方去。”
“别人问,我也有说法,我就是说是完成亡夫想游历天下的意愿。”
顾长安:......
这一口一个“丧事”,一口一个“亡夫”,这小丫头还挺那个的。
看到顾长安脸色无奈,赵明月狡黠一笑。
“知道难过了吧,你不想想我是多难过,你一定要早点活过来哈,不然你要是等我成了一个老婆婆了,才活过来,那我就把你的刀带到我棺材里,闷死你!哼!”
“遵命,夫人!”
顾长安有些哭笑不得。
“哦,对了夫君,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说了,谢易安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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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耂六?!”
顾长安闻言眼皮一跳。
之前时间太紧,都没来得及好好问一下这兄弟前往长安的途中都经历了何事。
不然不会给自己传递信息——
【不要去丹章】
“他是如何失踪的?”
“本来,他一直留在京城,住在知守观,说是要等你回来的。”
“但那日听知守观的人说,谢易安出城去,说是去探查,那些送鸡子的人。”
赵明月说到这,脸色的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似乎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送鸡子?”顾长安也是眉头一蹙。
他想起来,他那日被人救后,回城途中也遇到人嚷嚷着要到某个地方去,说是那里有鸡子可以领。
当时还感慨,原来这手段这么早就流传了,没太当回事。
但现在,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是的,最近长安兴起了一个‘蒻景教’草头蒻,据说起初通过赠送鸡子的方式来吸引教徒。”
“即凡是去听经的人,都可以领两枚鸡子。”
“这教传播很快,几乎是一下子就传遍了长安周围。现在更是向四周传去。”
顾长安嗅到了不对劲之处。
“朝廷没管吗?”
似乎是猜到顾长安会这么问,赵明月立刻答道。
“没有,这还是洛魏告诉我的,皇帝是知晓此事的,但只是下令官员不可掺和到这教中去,便不再管了。”
“但许多官员们的家眷则是信了这个教。”
顾长安眉头深锁,但了解的信息又太少,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看法。
便只好说:“娘子,那你回家后,务必叮嘱好福伯他们,不要掺和到这里面去。”
“至于谢易安,先去信通知龙虎山....对了‘蒻景教’和‘景教’有关系吗?”
景教早就传到了汉土,但或许是水土不服吧,一直都没怎么传播开。
赵明月摇了摇头道。
“此事,我专门去问过长安的景教徒,他们里面有些西国人,他们也是一脸懵,不知道这“蒻景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至于谢易安,知守观的人当天就通知龙虎山了。我也报了京兆尹。”
“但调查皆是无果,有人说他走到一个荒村里去了,有人说他走到了深山里去了!总之都没有一个准头。”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
那就是那日她带上福伯他们,跟着京兆尹的差人一起去寻找谢易安了。
因为这是自己夫君的好兄弟,人家来长安也是为了自己夫君,此时人出事了,不去寻,她良心不安。
他们到了那个荒村,村子深处有人诵经声。
语言很怪异,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念啥。
那种吟诵的方式和腔调,给人感觉十分诡异和疯狂,反正很难想象正常人会能发出这种声音。
更让人可怖的是,明明听不懂那经文,但那些经文声入耳后,脑海里却闪现出一些模模糊糊恐怖画面。
赵明月更是从那些莫名的经文中听到了“丹章”二字!
绝对是“丹章”,因为那段经文重复了两遍。
但大家很快发现,他们想从那声音中抽离时,已经不可能了,那些经文让他们沉迷于一幅幅恐怖的画面中,亦真亦幻,他们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谈何解脱。
忽然,一声暴喝传来。
原来是知守观的一位道长前来,他们才侥幸脱难。
荒村还是那座荒村,但是经文已经无处可寻。
他们翻遍整座荒村,所有物件上厚厚的灰,都昭示着刚才这座荒村里只有他们!
她不知道如何跟顾长安说这件事,因为清醒后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
就赵明月自己而言,像是遭受鬼打墙一般,那“丹章”没准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还有一件事,赵明月也没有提。
因为这件事,更没啥证据。
她觉得完颜亢没有死!
但她已经亲自斩了完颜亢,还检查过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还亲手倒了火油,烧成了灰。
但她最近老是有种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而那人给人感觉很熟悉,很像完颜亢。
她自己试着追踪过几次,但都一无所获。
她倒是不怕啥鬼怪,别说没有,就算真的有,那她认为一定有杀它的方式。
能杀其一次,就一定能杀其二次。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
...........
黎明号角声起!
半个时辰不到。
隽城破。
波斯人的大军只活下来了五千不到。
波斯王子再次向顾长安发起挑战。
顾长安竟然同意了。
这让顾长安手底下的将军和亲卫们都感到了不安。
不安来源于大帅早上说的那一番话。
给每一个人都安排好了具体的活,也将权力分了下去,让大家协调配合好。
开始大家以为是,战事将熄,大帅又要辞去主帅一职。
但现在主帅却应了那个波斯王子的挑战。
当即,便有一个将军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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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不可啊!”
“那几千衰兵,不投降宰了就是,为何还要同意那个什么鸟王子的挑战啊?大帅。”
“是啊,大帅三思啊!”
大家随即附和,纷纷劝谏道。
他们倒不是不相信大帅的功夫修为。
而是这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为帅着该做的事。
“无妨,区区一个波斯王子,你们还怕本帅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