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洪承畴终于松动,陈扬善心里一喜,伸出五根手指道:“为了不让洪中丞难做,我们不卖一两,只卖五钱银子一石!”
见洪承畴眉头微皱,陈扬善马上补充道:“学生来西安府已经有几天了,学生在这几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特意去各个粮店问了下价格,目前去年新麦要卖到二两一石,而前年旧麦也要一两一石,我们只卖前年旧麦的一半,已是天地良心!”
见陈扬善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洪承畴忍不住道:“若非本官出身福建南平,自然很容易被你这价格打动,但新作物尤其是番薯的实际价格,本官出身寒微,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而且当年在福建大力推广番薯的陈经纶,此时就在我们陕西负责新作物推广之事!”
见洪承畴有所松动,陈扬善赶忙补充道:“洪中丞,番薯在我们福建价格确实不高,但陕西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啊,就算您和陈经纶知晓此事,只要装作不知,就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这样陕西饥民既能吃到大量便宜的粮食,而我们福建商人也能赚到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难不成中丞大人在明明知道有更便宜的充饥之物,却只能看着自己治下百姓活活饿死?
为了表示我们诚意,我们愿从超出三钱的银子当中拿出一钱来孝敬洪中丞与陕西一众父母官!”
每石一钱,一万石就是一千两,一百万石就是十万两!
好大的手笔!
洪承畴虽然很心动,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顶风作案,拿了陈扬善的好处,那他的仕途也基本就到头了,说不定还有砍头的风险。
这让以入阁辅政为终极目标的洪承畴,最终还是做出了他认为合适的决断。
“本官可以让你们以五钱银子一石的价格出售番薯与土豆,但必须拿出两钱银子出来!”
两钱?
从福建与广东采购虽然很低,但三千里运输下来,一石番薯的成本也快到两钱银子一石,这还是没有重重关卡的情况下。
要是算上关卡,恐怕运到陕西的成本都不止五钱一石。
在心里快速盘算一番后,陈扬善并没有急于答复,“洪中丞,既然您也是来自福建,学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要是您拿走两钱,那我们可能就要亏本了,朝廷规定的是卖往北方的种子不准设卡,但可不包含我们作为粮食的额外售卖,要是算上关卡成本,恐怕光成本就五钱都不止!” 苏乘羽
洪承畴敢要两钱,心里肯定有数,“既然本官敢要两钱,心里早就帮你算了一笔账,关卡问题,本官自然会帮你解决!”
洪承畴愿意解决关卡难题?
陈扬善心里再次快速打起了他的小算盘,虽然福建到陕西路途遥远,而且没有直达的河流,但海船在扬州换上河船后,能够一直通行至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