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下议院的一个委员会也私下里委托我替他们进行调查采访,我来圣吉尔斯就是为了完成采访取材的。
我一开始兴冲冲的接了这个委托,但真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我从没来过这里,对圣吉尔斯教区的印象也还停留在1814年的伦敦啤酒水灾,就是缪克斯酿酒厂的啤酒罐集体爆缸,还冲毁了附近两幢房子和一所酒馆那次。
我以为白天来这儿很快就能完成调查采访,但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在附近的市场、工厂、商业区或者政府部门从事较低级别的重体力工作,根本没空接受我的采访。
就连露宿街头的流浪汉和扒手们也知道本地没什么油水可捞,所以他们白天都会出门去其他地区寻找目标。
因此,我只能在这里等到晚上他们回家睡觉的时候,才有机会采访到一两个精力旺盛的。
您看,我交给您的这一篇就是我刚刚完成的一份采访。我为了这份稿子可是守了一天了,谁也别想把它从我手里抢走。”
亚瑟一眼扫过稿件,上面的内容虽然简短,但上面写着的每一个文字都沉重无比,就像是千斤石块压在了他的手心。
采访人:伊丽莎白·本特利
记者:查尔斯·狄更斯
狄:您是什么职业?
伊:我是一名纺织女工,就在附近的一家厂子里工作。
狄:您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事这份工作的?
伊:大概是1815年,从我六岁那年开始。
狄:您在工厂里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伊:我是负责落纱的。
狄:可以简单描述一下您的工作内容吗?
伊:当纺键上的线满了的时候,把纺机停下来,取下算键和所有线轴,把它们拿到卷线轴上,再换上空线轴,再开动纺机
狄:您在工厂里每天工作多长时间?
伊:从早晨5点到晚上9点。
狄:从您六岁那年开始就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