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就是不提,苦难给伦敦东区带来了高达百分之三十的未成年犯罪率。
他们还说贫穷是因为懒惰,但他们也不提,伦敦工厂的工人平均工作时长都在十五个小时以上。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历史系。
因此我知道,就算是在那个世人口中黑暗无光的中世纪,穷人们都不至于活成这样。
那时候,他们还可以在乡下有个小石头房子,在田野上随便捡柴火烧。
但现在呢?
你在乡村的田里捡柴火很可能会触犯法律,因为那不是属于你的地,农民们都没了自己的地。
而工人们就更别提了,我知道在怀特柴泊,两三千个家庭一万多人挤在一千四百幢小破房子里。
而且这并不只是个例,因为像是拜特纳-格林或者圣吉尔斯这样的地方,情况甚至还要比这更糟。
很多伦敦工人从六岁就开始在工厂做工,如果不走运的话,十几岁就要落下一身病。
然后,就再没有地方愿意要他们了。
他们只能流落街头,男人出卖暴力,女人出卖身体。
而我们这帮警察,又不得不把他们关进监狱里,还要处他们罚金。
第一次入狱时,他们可能还会得到一些同情。
第二次入狱时,或许也能得到一些谅解。
可等到第三次第四次呢?
那时候,陪审团和治安法官可就不会再留情面了。
所以说,其实一个穷人只要犯了第一次罪,那么他的命运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不是上绞刑架,就是流放澳大利亚,没有一个例外的。
他们已经活成这样了,然而死了以后,有人还要偷他们的尸体,把他们……”
亚瑟说到这里,顿时感觉胸口有些喘不上气,他又想起了那天在圣托马斯医院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