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长每年大约要支出50镑的薪资补贴,六个就是三百镑。
而出言不逊的罚金才不过是三先令而已,里外里直接差出了两千倍的价格。
刚刚还一副畏缩姿态的巴特听到这个价格,禁不住气的脸都绿了,他开口问道:“黑斯廷斯先生,我知道你是接受过大学教育的。那么伱应该知道,三先令是小于三百镑的。”
亚瑟淡淡道:“三和六千的关系,伦敦大学的教授们没有直接教过我。不过据我所知,隔壁古典文学系的一般认知中,用二十三镑六先令的学费所学到的东西通常是大于用一百镑学到的。所以我据此推论,三先令应该也是可以大于三百镑的。”
“哈?”
巴特听到这话还以为亚瑟是得了失心疯,正当他打算讥讽几句的时候,他身边的老事务官却一口答应道。
“当然,数学上的变化总是非常玄妙的。在一位有能力的人手上,三先令可以发挥出三千镑的价值。而在一个庸才的手里,三万镑也是一文不值。而这也是为什么墨尔本子爵一定要将这每年三百镑的生活补贴送到法拉第先生的手上,而不是其他人的手上。这就是因为我们相信他能在拿到这笔钱后,不用为生活奔波忙碌,可以更好的投身于科学事业。
而为警务情报局增设六个警长也是同样的目的,黑斯廷斯先生,我们觉得你可以利用好从文山会海中脱身后的闲暇时间,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劝说法拉第先生接受这笔钱。”
语罢,老事务官便相当顺滑的掏出那枚装着支票的烫手山芋塞进了亚瑟的手里,严肃的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为了警务情报局,也是为了内务部,你应该不会让墨尔本子爵失望吧?”
亚瑟捏着那个信封,微微撇嘴道:“好吧,看在大伙儿都是在为了不列颠考虑的份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事务官看到亚瑟接下任务,顿时松了口气,他满脸微笑的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墨尔本子爵和法拉第先生之间的一点小误会罢了。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由于皇家学会的收入情况一直不太乐观,甚至需要科学家们定期举办科学讲座以筹集资金。因此,皇家学会的科学研究者们所获得的薪资待遇就更加不容乐观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皮尔爵士在议会公开呼吁为设立一种特殊年金,以此奖励那些在科学或者文学上有突出贡献的人。这项工作最终被交给了内务部负责,为了表示对科学家的重视,我们还安排了墨尔本子爵亲自到访皇家学会,并将这项年金亲手交与这份名列这份清单第一名的法拉第先生。
岂料,墨尔本子爵那天因为一些私人事务,所以在与法拉第先生谈话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而且子爵阁下本人确实不像是皮尔爵士和他的妹妹考珀夫人那样热爱科学,所以言语之中稍微显示出了那么一点轻浮与……呃,不在意……之后的事,就是今天你所看到的了。法拉第被激怒了。”
亚瑟听到这儿,不由微微皱眉。
如果这话不是从一位内务部的资深事务官口中说出,亚瑟肯定会认为对方是在骗人。
因为根据他与墨尔本子爵的接触来看,这位性格柔和的贵族绅士即便真的不在意科学家的待遇,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来。
好歹也是混迹政坛几十年的老江湖了,如果墨尔本真是缺心眼儿,他也坐不到内务大臣的位置上。
亚瑟情不自禁的追问道:“你说墨尔本子爵被一些私人事务分了心,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
事务官听到亚瑟追问,一开始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为了让亚瑟接下这个烂摊子,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隐瞒。
反正这种事他也瞒不下去,内务大臣的风流韵事最后肯定会传的满城风雨。
事务官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有人把墨尔本子爵告上了法庭,说他勾引有夫之妇、败坏社会风俗、上对不起基督、下对不起亲族。我说到这儿,你多半也能猜到了。没错,起诉人就是诺顿法官,被告则是咱们的大臣和诺顿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