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年依旧趾高气扬,依旧高不可攀,他睨了眼赵扶桑,寒声着:“我再说一遍,她没死。”
赵扶桑扭头对阿辞说道:“你,先去军营外候着,若是我出不来,就跟城中的先王妃说,西荒大军不接受和谈,望殿下尽快出兵伐寇。”
她看着赵扶桑微微地蹙眉,以及那眼底之中的小暗示,点点头。
凄厉的寒风席卷着白雪,一同降落在这片土地上。
雪地里,周围的寒气缓缓升起,周围只听得到玄甲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响。
那高举的火把如同雪影之中燃着的渺渺烛光。
赵扶桑和李盛年相视着,双方的面上和身体上都挂了彩,那眼中对彼此的怒火却越烧越旺,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李盛年目光阴郁,透着寒光:“她没死,我一定会找到她。”
赵扶桑冷哼一声,抬手抹掉脸上的血,十分不屑地说道:“找到他?万丈峡谷,形同深渊,那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具无名白骨埋藏于白雪之中,你要去找到他!?你去哪儿找到他!?!你若不是和那些火狐族的人串通,阿辞怎么可能会死!你若是把她的灵力封住,她怎么可能会死!!!”
一声一声的低声质问,如同一把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李盛年的心底,那些利器在舔舐着他的心,在他心底里不断地翻搅,试图将他的整个身体都榨干。
他捏紧拳头,最后却无力地闷声扭头离开。
长夏怎么会死?她不会死的。
她都能从三王手里逃出来她怎么可能会死?
就算死,他也要找到她的尸骨,把她带回西荒,永远都不踏足这个肮脏无比的地方。
赵扶桑看着灰蒙蒙的晨晓下李盛年寂寥孤独的背影缓缓离去,他的双脚一软,倒在雪地里,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抬起手来,挡住自己的眼睛,任由里面的那些泪水和委屈尽数落下。
要不是李盛年,阿辞怎么会变成那样,阿辞怎么会遭受那么多的痛苦?
阿辞站在三江外的青松林中,粮食已经让阿寻和敖易送回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等着赵扶桑,只是觉得,若是她现在就走了,一句道谢都没有,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再说了,这赵扶桑还帮自己从李盛年眼底下顺利逃脱了........
“哎,你真要在这儿等赵扶桑?这天也太冷了。”
阿辞一怔:“.....没有,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乌瑰挑眉,好像一眼就看穿了阿辞的一些小心思:“好好好,那你问吧,我先睡了。”
阿辞拧眉:“你怎么又睡?”
乌瑰不禁有些委屈:“不是,你可知道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顿好觉了。”
“说的好像谁强迫你别睡似的。”
乌瑰抱着手,盘腿飘在空中:“可不是么,那个李盛年还真是执着,居然找来了上面的人企图把我喊出来。”
阿辞蹙额:“上面的人?”
乌瑰点点头:“李盛年想要问我点事,试了好几种办法,还试图用自己的妖丹来开启我的封印,结果呢,很显然被反噬了,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找来了仙族的人,用仙力企图把我唤醒。”
阿辞不解:“你为何不出现?”
乌瑰眼眸一顿,那轻松镇定的神情微微一变,接着他就说到:“怎么?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契约书上写的是什么,我若是不听契约书的话,受到惩罚的人还不是我。”
阿辞嘴角扯起几丝笑意:“我还以为你贪生怕死,遇到高枝就攀附而上为自己谋得出路呢。”
乌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
接着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我太困了,我先睡了,有事也不要叫我。”
阿辞无奈地摇摇头,看着乌瑰的仙影消散。
不一会儿就听到车马声来了。
她坐在高马上,眸间锐利如锯地盯着前方。
前方白雪翻飞下,马蹄声一声一声,如同急躁的鼓点一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