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过的太舒服了,就是家里给了你太多,才让你越来越自私!别人孩子都知道一天往家里打两个电话问候父母,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想着自己的钱!现在还想钱想的家都不回了,我怎么养出你这种白眼狼!”
“扶不起来的烂泥,早知道这样我们绝不生你!生你有什么用?长大了说啥啥不听,要不是为了你,我们过这么辛苦干嘛?你可曾回报我们分毫”
“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如果你根本不愿意花时间想,那么我想我真的会慢慢收回我对你所有的关心和爱!因为你真的不配!”
这些话从小听到大,吕洪文其实已经有些麻木。现在这些话再难听,似乎都没有发挥语言的刀子应有的杀伤力,他好像失去了因此而愤怒,而委屈难过的能力。
他只会陷入一种平静而持续的低迷,陷入习以为常的不配得感、想远远逃离父母的愧疚、想一刀两断却断不了的黏腻情绪中。
他知道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甚至有些父母对孩子是带着仇恨的。但他的父母却将爱和恨都处理的很微妙,给他的爱没有让他快乐无忧的长大,让他时时活在粘黏拉扯的低迷中;对他的恨也没有坏到让他下决心抛弃关系一刀斩断,总是在恰当时刻又让他感受到爱护和关心。
这让他既讨厌,又心疼父母,既想远远逃离父母,又为逃离的想法内疚不安。
所以高考一结束,他根本没有执着于想上什么大学,什么专业,而是--到外省去,到越远越好的外省去。
“店里初十二开门,但我大概初二初三就回来,也说不准更早。你要是想早点来,初几我都欢迎,到时候想动的话我们开门招待两桌,不想动就把门一关,我教你做几个菜。”赵晓婧见一旁的吕洪文有些低落,偏过头轻声说道。
一桌人正吃的热闹,另一边欧阳忆丹拉着耿明艳说个不停,没人注意到这边小小的插曲,赵晓婧的话也只有她和身边的吕洪文、苏雨辰能听见。
苏雨辰一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又闭上了嘴。
吕洪文迅速抬头,眼神瞬间多了些光彩,好半天才微微笑起来。“谢谢镜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