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人员,让那个楚秀娥在外面等着,郑开奇拿起了电话。
这个点,齐多娣应该回到了自己的小住所。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了。
对方没有说话,郑开奇说道:“许久不联系的老杜家左边那户是不是还杀狗呢?馋狗肉了,着急馋。”
他挂掉了电话,楚秀娥过来扶她,回南郊。
把药呕吐的男人平放在腿上,揉着他的太阳穴,她问道:“给谁打电话呢?”
“杀狗的。”郑开奇吐气如酒窖,有点恶心。
楚秀娥隐隐觉得,在与军统合作的这些时间内,郑开奇应该还有别的渠道在联系,在沟通。
她无法判定对方的身份,就是觉得对方不一般。
租界。
齐多娣放下了电话,硬生生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渡边大佐深夜说想吃狗肉。”
渡边大佐在租界办公破案,李默前几天杀了一条狗,大分狗肉。
“肯定是出事了。”他赶紧想了想,把电话打到了慈恩医院。
李默在慈恩医院后勤打工,我党在前台处有个同志,是传达室的大爷。
齐多娣紧急唤醒了他,让他务必在第一时间联系到黑犬,通知他转移。
“他家中有怀孕的妻子,一定要快。”
很快,传达室的老头慌慌张张往外走,遇到了一个护士,还说道:“张老头,这么晚了干嘛去?尿裤子了这是?着急忙慌的小心摔倒。”
“呸,小丫头,当护士也没补了你那张嘴。一二楼厕所的马桶堵了,还得让我这个老家伙去通知人来修。哎,人心不古啊。”
“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出了医院转右,老家伙边踉跄加摔倒,却不曾停止。
苍老的身体里有一个执念。
奔跑,奔跑,要跑过日本人,去把情报传递出去。
没有交通工具,即便有,也会惹人生疑。连奔跑的地方都得不引人注意。
第一时间,就是第一时间。累死也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