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地皮或者政策交换？”陈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要不然人家凭啥修桥啊？”周庆柏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项目落地之后，有一天晚上，张泰一个人找到我，给了我十万块钱，说是封城建筑公司给的，一共二十万，一人十万！”

“94年的十万块钱啊，我那个时候刚从别的地方调过来当一把，对这笔巨款是感到害怕的。”

“你拒绝了？”

“没有，我被说服了。”周庆柏叹了一口气道：“张泰说，我不收，他也不敢收，如果都不收，这个项目就黄了，大桥建不起来，祁县的经济就起不来，百姓就会一直吃不饱饭。”

“张泰脑袋比我灵活，胆子也比我大，他告诉我，清官不一定是好官，办实事的官才是好官！”

“这句话，我一直到现在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张泰的觉悟比我高，但是他运气不好！”

“桥塌了的当天，张泰找到我，说他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扛下来。”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事是他牵的头，责任他扛，但是他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让我无论如何，把桥都给修起来！”

“那你修起来了吗？”

“修起来了！”周庆柏顿了一下道：“张泰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他性格强硬，一定不会再提当年之事，这点我完全放心。”

“未必啊！”陈凡皱眉说道：“人都是会变的，金钱，美色没用，亲情还能没用吗？只要是人，都有弱点，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性上啊。”

周庆柏闻声沉默。

“我跑一趟吧，要不然心里没数。”

“一定不能伤害张泰。”

“我肯定不会的。”

……………

陈凡完全理解当年那个开发商的心态，如果换作是他，他也肯定会送礼。

没办法，这是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东西，改变不了。

但是，他肯定不会偷工减料，这是良心问题。

混社会的，也踏马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