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夫凝视着时艳那副决然的表情,虽然心中仍有几分犹疑,
但终究无法再拒绝她的诚意,只得点头道:
“好吧,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这个当兄长的也不好再矫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逸夫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过丹药,宛如捧着稀世瑰宝,满目深情地凝视良久。
随后,他找来一方洁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包裹起来,珍藏入怀。
安置妥当后,他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用衣角仔细擦拭镜片,再缓缓戴上。
他深深叹息一声,声音中满载着无尽的哀愁:“小沐,艳姑娘,你们知道吗?
这些往事,我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时,我们两家都是书香门第,关系亲近得如同一家人。
每逢周末,祖父总会带上我去秦家,陪秦老先生下棋。
他们的棋局一旦开始,便如胶似漆,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
而我无事可做,便与秦老先生的孙女秦慕雪相伴玩耍。
我们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得无可比拟。
原本,两家约定在我成年后迎娶秦慕雪为妻。
然而,命运弄人,1911年那场席卷全国的辛亥革命爆发,尤其在11月3日,
上海黄浦区高昌庙附近的江南制造总局发生了激烈冲突,战火蔓延,迫使我们全家仓皇出逃。
途中遭遇土匪袭击,家中多人不幸遇难。
幸亏我机敏,趁乱跳入江中,才侥幸逃过一劫。
历经颠沛流离,最终落户南京,但家道已然衰败。
幸亏我自幼受良好教育,凭一技之长教书育人,勉强糊口度日。
后来在贵人相助下,我有幸进入金陵大学担任教职。
再后来,我竟在苏杭一带重逢了现在的妻子,我们结为夫妻。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秦慕雪竟也在多年后辗转来到金陵大学任教。
我这才知道,她始终不相信我已经离世,为此与家人抗争,迟迟未嫁。
而我因家道中落,自觉无颜面对秦家,未能履行婚约。
唉,可如今我已有家室,又怎能再去扰乱她的生活?”
赵逸夫说到这里,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随后陷入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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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奕与时艳默默聆听着,他们的脸庞如静止的画卷般凝重,眉头微蹙,
仿佛与赵逸夫共同承载了这份岁月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