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熟悉，并非梦境真的在重演，而是这场景，她今日才见过。

画面中的凌倚，全然便是今日自己的模样，连衣服都一样。

而场面也全然就是今日之景，唯一不同，便是她的身后没有晏子安，初墨旁边也没有长沧长老。

一切还是一如今日一般，只是在初墨含着笑道“那看来只能变一变了”时。

“凌倚”却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你想怎么变？”

话面再次一转，即使明知道这只是幻境，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还是让凌倚皱紧了眉头。

刚定神，眼前的画面却让她神魂一震。

向来以景色优美著称的望月溪，此时已血流成河，素来疼爱她的师兄师姐们，躺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而“凌倚”，此时同样身受重伤，她面前的始作俑者，用剑指着她。

“你又输了，再输一次，可就要轮到你最敬爱的掌门师伯了。”

“我不比了！”

“凌倚”吼的嘶声裂肺，那人面纱下却传出了刺耳的笑声：“这可由不得你，不比？那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凌倚”咬牙，颤抖的手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繁杂的剑花在手中散开，剑阵染着血腥生成。

这剑法凌倚见过，在她陷入修炼瓶颈之前，玄英本来都准备教她这套剑法了。

这剑法极难，按玄英的意思是，十年之内若有所成便也算极为不易了。

可是凌倚才练了一遍，便陷入梦境修炼瓶颈，再没试过。

眼前的“凌倚”显然已经掌握了这剑法，不仅如此，修为也已经是化神后期。

可即使如此，当那蒙面人同样举起剑，用同样的剑法攻击“凌倚”时，“凌倚”的剑阵却若冰雪遇暖阳般消融了。

剑阵的反噬使“凌倚”重重摔在地上，吐出血来，可她无暇顾及，因为她没拦住的剑阵，已经直直往掌门的方向去了。

“不！！！”

打坐中的凌倚猛然睁开眼。

汗滴滑过脸颊落在衣衫上，修仙者不易受伤，可握紧的手，早已浸出了血。

……

晏子安早早起床，昨日修炼了一个晚上，修为也不负所望来到了……练气后期。

他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虽然还是很菜，可进阶获得的技能点，已经足以让他的拟声，稍稍正常一点了。

他本来打算像昨日一样去找凌倚，可刚到寝殿门口，却被一道剑意逼的连退几步。

他有些楞怔的看着眼前一幕，有些反应不过来。

凌倚寝殿外围，种着许多竹子，拥簇在通往住处的小径旁，上次来的时候，晏子安还在心里默默夸了好几遍，这岁月静好的氛围。

可如今，一夜不见，小径上竟然落满了竹叶，厚厚一层，且越积越多。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院中舞剑女子。

其实，晏子安甚至看不清凌倚的身影，可见那翻飞的落叶，纵横的剑意，便默认凌倚一定是在练极为厉害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