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善言辞,不过好在眼神,同样可以传递出他想要释放的情绪。
而许轻舟,心领神会。
二人就这么站着,彼此看着,一群孩童满眼天真,对于眼前这个先生,好奇更加浓郁。
许轻舟拍着画扇,眯眼笑问:
“怎么,宁兄,不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宁锋方才仓促回神,赶忙招呼。
“先生里边请,里边请。”
进入屋中,原本的庙堂石像早已不在,四壁空空,唯有铺得整齐的草席连成一片。
宁峰寻来了一个完好的竹凳,单手荡尽其上灰尘,热情招呼。
“先生坐,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委屈先生了。”
许轻舟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视线不忘了打量起了四周。
一个先天境九重的剑客,在凡州,何至于此,竟是住在这样的屋檐下,破败中——
想来这些年,这位故人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宁锋让一年长的孩子,端来了一碗热水,就让孩子们各自去忙。
就连年纪小的,也被年长的抱了出去。
“先生,喝水。”
“好!”
院外,一如往常,恢复了他进来之前的喧闹,幼儿三三两两能帮忙的帮忙,不能帮忙的便纯玩。
吵吵闹闹,嬉嬉笑笑。
追逐打闹。
许轻舟单手叉腰,喝着碗中水,望着门外残阳染红了院落一角,看着孩童东奔西跳。
享受着这份别样的恬静。
而宁锋则是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就如同当初,初见默笙歌时一般,他也是这么站着。
许轻舟喝尽了碗中水,欲要放下,宁锋眼疾手快欲要接过,准备再为先生续上一杯。
却是被许轻舟给拒绝了,并拍了拍一旁破了个洞的凳子道:
“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好!”
宁锋平静回应,恭敬坐下。
许轻舟眼神示意,“这手怎么回事?”
宁锋有些窘迫的摸了摸空袖,故作轻松道:
“前几年就断的了,被人用刀砍的,没什么大碍,有劳先生挂念。”
许轻舟挑眉,“默笙歌干的吧?”
宁锋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