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是个傻子。”有人如此附和着。
一时之间,荒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少秋是个傻子了,那些少女们,平日看在少秋模样尚且端正,为人又非常之可爱,有事没事,也要走过他的屋子门前,有话没话,也要与之说道说道。可是在听了这话之后,瞬时之间,这便不想去与之说话了,不仅不去与之说话,以后呀,可能永远也不会走过他的屋子门前了。
不要说少女了,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一些个蚂蚁、蜘蛛之类,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也是不断地摇着头,平日自己必经之地,此时不敢前去,似乎也怕人们说自己是个傻子。
少秋一时之间,深深地陷入了孤独寂寞之中,没有人与其说话,就是那些风吹过他的屋子门前,在离去之时,心情也是非常之复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怕是最无情之人,也当对之起了怜悯之心了。
孤独尚且不算什么,关键是自己的衣服没了,出不了屋门,天气非常之炎热,此时自己屋子里仅有一件棉袍来着,要出去的话,大概也只能是靠它老人家了。可是这天气如此不堪,穿着棉袍出去见人,怕是不好吧?
为此,少秋整天整夜地不敢出去,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断无出去之理,否则的话,怕是不妥,届时人们会如何看自己呢?
大山上的庄稼已然是一片荒芜了,再不去弄一下,不去把地里的杂草锄掉了,先别说什么收成不收成,光那样子就足以令人恶心得要死了。届时让人说,自己种出来的庄稼也是傻头傻脑的,却是要如何是好呢?
你看人家种出来的庄稼,沟是沟,垄是垄,整齐划一,非常之体面。可是与之一比较的话,少秋的就不行了,加上多日不去打理,有些长得似乎摸着天了,而有些特么不知为何,可能是害怕着这天气之不堪,竟然是往土里长。
小主,
看着少秋种出来的庄稼,纵使是想象力非常贫乏的愚蠢之辈,也是能想得出来,与大街上碰到的那些疯子何其相似来着,甚至比那些最可怕的疯子还要令人觉得不像样子。那些疯子的头发,不知为何,长得特么又长又乱,并且非常之肮脏,闻到了那种气味,不要说人了,就是一些毒蛇、苍蝇之流,也是要不住地作呕来着。
少秋之多日不出屋门,大山上的庄稼瞬时之间,长得真的像那些大街上露宿街道的龌龊愚蠢之人,零乱的头发上面尚且糊满了一些屎、泥巴之类的物事,非常影响一只大狗的心情,本来想去小河边与自己的情侣约会来着,一看到这种东西,当时就没了那份心情了。大狗一度对此疯子,那是非常之愤恨,追着他老人家不断地吠叫,有时尚且趁着人家不注意之时,张天了大口,本来想去咬一下来着,可是蓦然发现不成,口因为张得太大了,受了伤,出了血,无法完成咬人之任务,只好是胡乱吠叫一阵罢了。
疯子之可怕,那是不在话下的。而在一夜风吹过后,少秋种出来的庄稼,瞬时之间,竟然成了疯子的头发似的样子了,长的长,短的短,里面有时甚至可以藏住了一只鬼,到了夜里无人之时,不断地发出阵阵可怕的吟叫之声。
当然,这也是因为少秋之不能出屋门,不然的话,稍作修整,庄稼至不济,亦断不会变成如此德性。那些庄稼,因为没有修剪,顷刻之间,这便把路面封堵住了,正好黑匪路过,此时身上的衣服,因为这些庄稼之攀扯,竟然是弄破了自己刚从吕镇买来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