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见深微微侧过头,斜睨了一眼下方的石璞,然后翻了个白眼,故作惊诧地问道:
“哦?那依石爱卿之见,如果真查明确凿无误,又当如何处置呢?”
石璞一听皇上发问,心中不禁一喜,连忙拱手答道:
“回陛下,应当依照祖制,对这些贪腐之人施以剥皮之刑......”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朝自己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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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石璞猛然意识到,在场的众多官员,几乎每个人的屁股后面都不太干净,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猫腻和污点,就连他自己也并非完全清白无辜,同样有着一屁股烂账。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心头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若严格依照大明律来惩处王刚等人,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往后再查出其他官员的问题,恐怕没一个能侥幸活命。尤其是方才在上朝时,他们这群人的诸多劣迹已被揭露无遗。
思及此处,礼部尚书石璞心中已有定计,只见他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向沂王殿下进言道:
“回禀沂王殿下,依微臣之见,理应摘掉王刚的乌纱帽,剥去其身上的官袍,并将其逐出京城,贬为庶民!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朝廷律法的威严,又不至于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实,礼部尚书石璞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噼啪响。他深知此事万万不可从重处罚,否则定会引发一连串难以预料的恶果。
然而,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就必须将王刚及其所属的辽东一系人马统统驱逐出官场。只要这批人离开朝堂,大明的政治环境便能迅速恢复往昔的和谐与稳定。
即便日后还有其他人被查出问题,大不了也如法炮制,将其逐出官场罢了。毕竟,只要保住性命,待他日新帝登基,一切皆有可能东山再起。
而王刚这些人破坏了规则,将会永远失去进入朝堂的机会。
礼部尚书石璞义正言辞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一般,瞬间在奉天殿里掀起轩然大波,引得殿内众多官员群情激愤、同仇敌忾起来。
一时间,只见一个个身影如春笋般纷纷跳出,那一张张愤怒的面庞仿佛被点燃的火焰,齐声高呼着要将王刚这一帮从辽东归来之人踢出大明官场,以正朝纲。
然而面对如此汹涌澎湃的声讨浪潮,刚刚从辽东归来的王刚等人却是出奇地冷静。他们一个接一个稳稳地站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得犹如苍松翠柏,脸上毫无波澜,更不见丝毫惊慌之色。
即便是周围众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怒目相视,他们依旧不为所动,宛如雕塑般直溜溜地站在那里。
只因他们心中坚信,沂王殿下定会给予他们解释的机会,而他们自己也早已胸有成竹、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果不其然,就在这一片嘈杂喧嚣之中,高高在上的沂王朱见深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沉着。
“来吧,王刚,告诉他们,你究竟用省下来的那些钱财去做了何事?也好让这些糊涂虫们明白,身为朝廷命官到底应当为谁做主!”沂王殿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下方的王刚,眼中透露出信任与期许。
“是!”得到沂王殿下旨意的王刚面色不改,镇定自若地应道。紧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缓缓探入衣袖之中。
随着他的动作,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王刚从袖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份厚厚的折子。这份折子看上去颇有分量,想必其中记载了不少重要之事。
拿到折子后,王刚并未有过多停留,而是直接迈步走向一旁那位满脸得意之色的礼部尚书石璞。
当走到石璞面前时,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那份沉甸甸的折子递了过去。
“启奏陛下,
回禀沂王殿下:
微臣自赴礼部上任以来,始终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初至礼部之时,微臣便察觉到鸿胪寺开支异常庞大,其中诸多花费实有可削减之处。
于是,经过一番详尽调查与权衡利弊之后,微臣当机立断,对鸿胪寺的各项开支予以严格审查,并精心制定了一系列节约措施。
历经努力,终有所成。此次共成功节省下钱财两万七千一百二十八两零五十文之巨!
然而,面对如此一笔巨款,下官深知其用途关乎民生福祉,故未将其上缴国库或内库。
思及京城之中尚有众多孤寡老人与流落街头的孤儿无依无靠,生活困苦不堪,下官心生怜悯,遂决定以这笔钱款在京城东西南北四角分别修建四座济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