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律将情况报告单于后,且鞮侯单于十分佩服苏武的气节,只是派人逮捕了张胜,而对苏武却是派人悉心照料,并早晚探问他的病情。
苏武伤势好转后,且鞮侯单于派人劝其投降,但被苏武严词拒绝,单于为了迫使其投降,又命人将苏武带来,让他亲眼观看审问虞常的过程,然而苏武却始终面不改色。
卫律在对虞常使用了各种酷刑后,这才用剑将其杀死,见苏武仍然毫无惧色,便又命人将张胜带来,对其说道,“你作为汉朝使者,竟然想谋杀单于亲近大臣,罪当处死。不过,若是愿意投降单于,或许能够免除你的罪过。”
说罢,卫律便从一旁虞常的尸体上拔出剑,在张胜面前比比划划,张胜看了看倒在一旁已经毫无气息的虞常,又看着自己面前那把带血的剑,万分惊恐之下,表示愿意投降。
卫律见状,大笑一声,命人替张胜松绑,然后看着苏武道,“副使有罪,你理应与他连坐,何不归降于单于?”
苏武冷笑一声道,“我既没有参与密谋,又不是他的亲属,为何要与他连坐?”
卫律闻言,持剑走到苏武面前,狞笑着用剑在苏武身上比比划划,以性命相威胁。面对卫律的威胁,苏武仍然面不改色,坚决不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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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律见威胁不成,便又换了一副面孔,好言相劝道,“苏先生,我卫律此前背叛汉朝,归降匈奴,有幸承蒙单于恩德,赐给我王号,使我拥有部众数万,马畜满山,富贵如此。您今日投降,单于定然也会善待于你。若是拒不归降而被杀,白白葬身于荒野之中,又有谁知道你为汉朝而死?”
对此,苏武却是冷笑一声,丝毫不予理睬。
卫律见状,又继续劝说道,“您如果通过我投降,我愿与您结为兄弟,日后互相扶持;今天不听我的话,以后再想见到我,还有可能吗?若是再想投降,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苏武抬头看了卫律一眼,痛斥道,“你作为汉朝臣民,不顾恩义廉耻,背叛陛下和亲人,投降蛮夷,我见你这样的人干什么?况且单于信任你,让你裁决人的生死,你却不出于公心,主持公正,反而要使两国之主相互争斗,自己坐视两国混战造成的祸乱。南越杀死汉朝使者,结果被陛下出兵扫平,成为汉朝的九个郡;大宛王杀死汉朝使者,如今他的头颅已被悬于汉宫之北阙;朝鲜杀死汉朝使者,旋即遭遇灭顶之灾。如今唯独匈奴尚未发生杀死汉朝使者之事,你明知我不会投降,如果想让两国相互攻伐,那么就杀死我吧,如此匈奴的祸败必将从杀我开始。”
卫律闻言,知道自己无法胁迫苏武投降,只好将情况汇报给了单于。结果,苏武越是不投降,且鞮侯单于越是想迫使他妥协,于是下令将其囚禁在大窖中,断绝苏武的饮食供应。
苏武当初连死都不怕,岂会怕这些折磨,恰逢天降大雪,苏武便卧在地上,吞食雪团和毡毛果腹,侥幸得以活命。匈奴人见苏武断食这么多天还活着,全都以为他是神人,便也不敢再继续折磨于他,而是将他迁徙到了北海没有人烟的地方,让他放牧公羊,并称若是公羊能够产乳生仔,才允许他回来,为了防止他与外界联系,还专门将他与属吏常惠等人分开,分别安置在了不同的地方。
自此以后,苏武流落匈奴长达十九年,然而即便受尽折磨,也始终没有消磨他返回汉朝的决心。
苏武虽然被困匈奴,但此前战败被俘的赵破奴,却在同年与儿子赵安国逃回了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