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士颂拿下荆北,划出了不少良田给他们,而且还允许他们参与荆州的食盐买卖,商业市场的规划,都以他们两家控制的地方为中心,他们两家的子弟都得到了士颂认可的,世袭罔替的散官官职。
所以两家人即便不愿意,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士颂的户籍改革,只是他们两家以士颂欠他们流民过江费的由头,帮自家的下人仆从,预交了十年的税,至于十年后,这大汉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反正这十年,家里的家仆们都是给他们两家打工的而已,没有主人奴仆之说。
而蔡瑁、蒯越为代表的襄阳门阀两大世家,蔡家和蒯家,为了保全家人,也只能是全面接受了士颂的户籍新法,而且比庞家、习家还要彻底。
襄阳蔡家,为了保住蔡中、蔡和二人,蔡家不单单是接受了新法,还将不少土地半捐半卖给了士颂,方便士颂屯田。襄阳蔡家之中,现在明着还是蔡瑁是家主,但谁都是暗地里和蔡峰搞好关系,这蔡峰可是士颂在清远的时候,就跟着士颂的老部下了。
而蒯越在表示接受士颂的户籍改革之后,甚至让出了家主的位置,告诉士颂,从今往后,我们蒯家家主便是蒯祺了。
那蒯祺娶了诸葛亮的大姐,算起来和士颂是连襟,士颂心说你们蒯家还真是无赖啊,但蒯祺带着诸葛夫人来“看望”诸葛诗语的时候,士颂到底心软,并没有重罚蒯家。虽然也收了蒯家“献”出的田地,但他也给了蒯家些好处,如庞、习两家所拥有的荆州食盐的贩卖权。
最后死撑着没有接受士颂户籍法的,便是襄阳的杨家和沔南的黄家了。
说起来,他们两家在士颂和刘表的战争之中,都是保持中立的。但私下,肯定是对刘表有所表示的,而且士颂让心有芥蒂的是,钱振攻襄阳时,被城楼里的弩车射杀,那弩车和荆南军研发的可移动弩车一模一样,除了黄承彦父女,只怕没有人能帮刘表弄出来。
现在,有他们两家作为榜样,荆州最北端的南阳郡境内的大小世家纷纷效仿,都不愿意接受户籍改编。
新的州牧府还没有建好,士颂现在就住在刘表原来的院子里面办公。
看到这消息,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刘巴、蒯越等人,问道:“南阳郡西北部各地世家门阀,看来都不怎么愿意接受户籍新法啊。”
“主公,户籍法能够施行,对主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对于普通世家而言,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们当然想要反对。这几天,我也看了刘子初的新法章程,我以为,章程里面写的很明确。”
“改革方案,他们自行决定是否遵从,若是不从者,不能得到新法的优惠,而且家仆既然不缴税,也就不是国民,而是奴民,若是有人失手杀了,该如何赔偿就如何赔偿,若是有人蓄意毁坏他们家的私财,按新法,是需要赔牛的。”蒯越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淡然的笑容,却让士颂感觉到了一丝阴冷。
自己当时定下这个规定的时候,想到的是后世元朝把人分等之后,蒙古人杀了汉人,只用赔偿些鸡鸭牛羊等牲口,也就引用了。
因为,对于这些不纳税的仆从曲部,世家都狡辩,说这些人只是自己家的私财,家里的物件,要交什么税,你家的桌子椅子每个月还要交税吗?
士颂当时心里有火,便定下了这种杀了奴民只用赔钱的制度。
但这制度颁布之后,荆南大小世家立即接纳的新法,也就没有具体实行。而现在,南阳郡的世家,多少有些曲部,只怕是自持有防备,不把这条例放在眼里。
士颂看了看蒯越,这个刚刚被自己任命为军师祭酒的人,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南阳郡各地不接受新法的世家,就交给异度先生了,邓方的山蛮军现在已经移到了宛城,沙摩柯手下的武陵蛮军营,我也总觉得,让他们守在襄阳有些闷了,也让他去南阳郡山地各处熟悉地形吧。这两支队伍,蒯军师可自行调用,待会儿我给他们发下军令。”
“喏。”蒯越领命而去,士颂知道,户籍这事情应该是没问题了。
“蒯异度之才,不在马叔常之下,只是我看蒯越之心,却不在主公身上。只是刘表无能,被主公所败,他只能暂时栖身此地,日后,还请主公多多留意。”和洽正在一边整理荆州降臣资料,看出蒯越有问题,也不避讳,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
士颂按住想要争论的众谋士,说道:“和阳士之见,与我相同。只是荆州新定,蒯家又是我连襟,他蒯越还有才干,我岂能不用?至于日后防备嘛,整个蒯家都在襄阳,我自会派人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