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精神上已经有点崩溃,且本来智力就不高的他,此刻选择使出自己的看家绝活,失了智一般向魏公公发起了攻击。
呼——
一秒后,村上便甩出了他那锁镰的铁坨,击向魏公公的面门。
乓!
但这一击,却被魏公公仅用一根手指就轻松地弹开。
更夸张的是,那被弹开的铁坨所生出的牵拉之力,远远超出了村上自己甩出去的力道……村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竟然被那变向的链条牵扯着移动起来,并踉跄倒地,最终刚好摔倒在了魏公公的脚下。
“你到底是干嘛的呀?”魏公公俯视着村上,用他那口音挺重的日语、和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问道。
“我……我……”村上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身体也因为恐惧而瘫软、颤抖着,连逃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该不会觉得,就你这群乌合之众,也能对这两位少侠构成什么威胁吧?”魏公公又道,“今天就算咱家不在这儿、或者不出手,你也是个死啊。”
“请……请饶恕我!”村上这一瞬好像是求生本能突然觉醒一样,马上撒手放开了手里的兵器,一个翻身切换为土下座姿态,当时就低头磕了起来。
本来他这丑态已经足够好笑了,但没想到还有更好笑的。
他磕了几下,见公公没理他,便又像抽风一样,莫名其妙地抬手指了指倒在不远处的胡闻知,高声道:“是他!都是他的错!跟我没关系!”
“呵……呵呵呵呵……”这下,连被塞住嘴,到现在为止、哪怕是被踢飞都没有哼唧过一声的胡闻知都笑了。
黄东来见状,便伸手去把胡闻知嘴里的布拿掉,问了一句:“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要不你给说说,让我们也乐一乐?”
这时,胡闻知才撑着自己那遍布淤青、且已有多处骨折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唉……”他先是叹了口气,再道,“容我先喝一口吧。”
事到如今,自也没人怕他会暴起突袭啥的,所以他话音落时,坐在他另一侧的孙亦谐已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忍刀,把胡闻知身上的绳子给割开了。
胡闻知被松绑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就把村上搞的那些破事三言两语给总结了一下。
听罢之时,孙黄二人还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尽管胡闻知看起来不像说谎、也没必要在这时候说什么谎,但村上这波这么蠢的“下克上”都能搞成,实属是有点儿离谱。
于是孙亦谐随即又转头问了村上一句:“喂,这真的假的啊?”
“不……是……不是……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而村上的态度,也仍是那么小丑——他既无法否认,又不想承认,既没有能力编造出合理的解释,又极不愿意背下事情的后果。
这下,连魏公公都忍不住冷笑起来,他先是看了看胡闻知:“呵……混成你这样,也真是够倒霉的了。”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仍在那儿趴着的村上,“至于你这无能无耻之辈……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算世间少有,一脚踩死你都嫌脏了咱家的脚。”
“那……您是愿意放我走?”没想到,被侮辱至此的村上,听得此言,竟是一脸欣喜之色,因为这话落到他耳朵里,捕捉到的主要信息是对方好像不想杀死自己。
“走你老母!”结果,下一秒,孙亦谐的三叉戟就乍然而出,并直插了而来,一戟就将村上捅了个透心凉。
很显然,对双谐来说,除了佐证一下胡闻知的说辞之外,村上这种人连半点活着的价值都没有,早就该死了。
“哼……”而胡闻知也没对村上的死有太大的反应,对方断气时,他只是冷哼了一声,连端着酒杯的手都没抖一下。
对胡闻知来说,村上连当他的仇人都不够资格,最多算一条咬了他的狗、甚至狗都不如,而这条狗唯一的价值,或许就是咬他的那一口,让他认清了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的事实。
“那……现在当如何?”过了几秒,胡闻知又淡淡地开口,“诸位要不要把我也杀了?”
“无冤无仇的,杀你干嘛?”黄东来问道。
这话不假,胡闻知跟村上这档子事儿虽有牵连,但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他其实都没有主动与双谐作对的意思,何况这第二回他纯粹是被村上绑来“杀敌威风”的工具人,若是村上得手,胡闻知随后也会一并被杀。
“嗯……”胡闻知闻言,想了几秒,“既如此,那胡某有个请求。”
“你想让咱们带你一块儿回中原?”说这话时,魏公公也来到桌边,慢慢坐了下来;以他的阅历和眼力,自是一下就看穿了胡闻知此刻的想法。
“却不知公公愿意成全否?”胡闻知也不否认,接着问道。
“咱家是无所谓,反正都要回大朙,多你一个不多。”魏公公接道,“却不知二位少侠的意思?”
“呵……我都可以啊,这下可以凑一桌麻将了呢。”孙亦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又浮现了微笑。
黄东来自是知道孙亦谐打的什么算盘,故而他也只是朝旁边看看,不说话,不点破。
这一夜后续他们是怎么善后的,此处不再多表。
就说两天后,这四人便一同在长崎登上了一艘海船,准备重返……大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