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阳县君那叫一个不耐烦,“让烟姐儿去殉节,就是为了烟姐儿好为了余家好?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道理,你跟我讲讲。”
林未巧看得那叫一个爽快,穿过来大半天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她也是想不明白,有惠阳县君这么个果断雷厉风行的舅母教养,怎么会教出余慕烟这么懦弱不敢反抗的性子来,让人看着就着急。
不过有余老太太这么个亲娘,能生出什么聪明的儿女来。
陆老夫人面露难色,眉头紧蹙,她想不通,明明余慕烟自嫁人后,就极少和戚家有来往的,怎么如今惠阳县君还亲自上门来帮腔?
她本就是看在余家家世不如伯府,且余家无人向着余慕烟,这才敢肆无忌惮连同族人,给余慕烟施压的。
巧了,余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
谁曾想,半路会杀出个惠阳县君来。
就是那陆族长也没话说,在陆家他是辈分大,可惠阳县君又不是陆家人,还是宗室,他识趣地没有插嘴。
丁氏是坐不住的,好不容易谋划一场,陆裕宣已死,大房没有男嗣,就等着余慕烟这一殉节,整个伯府的爵位家业,通通落到二房手上。
余慕烟不死,哪还有二房什么事。
她心急地说着:“大嫂,你可不能只为自家想想,你也得为伯府想想。你不殉节,外人还只当你是贪生怕死的……”
不等她话说完,惠阳县君就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谁人不怕死,我家烟姐儿又没做错什么。再说了,宣哥儿这遗言,生同衾死同穴,这其中意思你们懂吗?”
“怎么不懂,不就是生前盖同一条被子,死后同一个穴墓吗?”
“那宣哥儿有说要烟姐儿殉节吗?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希望烟姐儿百年之后,二人同葬墓穴之中吗?宣哥儿与烟姐儿夫妻恩爱,宣哥儿怎么会舍得让烟姐儿殉节?晚姐儿几人年幼,宣哥儿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没娘?”
丁氏还要再反驳,却被陆老夫人一个眼神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