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困到不行,靠在床榻上摇摇欲睡的。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是江兆方来了。
她颇是意外,这会都那么晚了,她还以为是晚姐儿的事有消息了,问:“是晚姐儿……”
江兆方径直走来,“还没有找到,不过必定是还在城中的。贼人带着个孩子,要藏身没那么容易。我白日里碰到戚兄了,他怀疑是陆裕宣所为。”
“也只能是他了。”
“戚兄跟我说他此前藏身楚青馆,我也派人去盯着。就是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他找出来。这么个欺上瞒下,抛妻弃子,甚至还要杀害妻儿的,他可是当世第一人。”
“他屡屡生出事端,本是想解决隐患的,却不料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他就是要藏,也藏不了多久的。”
“是,只要他闹得动静越大,就越难收场。”
两个人说着陆裕宣的事,一时间,气氛融洽。
末了,江兆方还问起她的伤势来,她抬了抬手,“没什么事,外伤而已。”
江兆方说:“你真淡定,流了那么多血,还能稳如泰山找来。”
她莞尔一笑,眼里却有着落寞,在她比晚姐儿还要小的时候,她也经历过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般镇定。
说好听点,是处事不惊,说难听点,就是麻木了。
别说是晚姐儿被劫走,就是她自己被劫走,她也同样能镇定。
夜里寒气多,她穿得少,打了寒颤。
江兆方连忙让她回房去休息,“那个,也挺晚了,你快回去歇下吧,我,我回去了。”
江兆方边说边走,一时没留意,撞到院里栽种的石榴树上去了。
这活活把她逗乐了,江兆方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样,仗着身份高贵不可一世,反倒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