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的日头正猛,操场上行人寥寥无几。
程思念身着并不合身的宽大迷彩服,顶着日头努力的练习军训的正步。
剧烈的高温消磨不掉她的毅力,她像向日葵,向阳而生。
那天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但他拉动窗帘的手却静止没动。他甚至眯起眼,盯着那抹身影看了好一会儿。
同样是疏松平淡的一天,他却因为楼下操场的那个瞬间留下了情不自禁的无数回眸,泛泛的注意力跳跃在金黄的日光之上。
再往后他和程思念有了些交集,但始终是两条平行线,互不干扰。
他对她,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于礼的普通师兄妹关系。
真要深究情感是何时变质,他也无厘头,有可能是某个瞬间,某个眼神,某句语言。
是生病获得的满是心意的红糖姜汤?还是并肩一起共赏的一场烟花?亦或是父母公墓旁,她满眼心疼的问他会不会很难熬?再者他每一个脆弱痛苦的瞬间,她永远是站在前面替他遮风挡雨?
他这一生,克制隐忍,早就破裂的心自我缝补,因为害怕而封闭内心,阻隔了外界一切情感。
他没想到会有一个人,会走进他上了锁的心房,把他缝补丑陋的疤痕一下又一下轻柔的抚平。
不得不承认,程思念总能让他平静无波的心跳起波动,翻起海浪。
只不过他对爱情太过懵懂无知,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爱情。
所以面对程思念的告白,他不知所措,后知后觉到害怕面对,害怕这样的他给不了程思念盛大的感情。
一切契机由他发觉到自己吃程思念和郑叙秋的醋,压抑的内心因这条导火索,再因酒精的发酵,他失控,脱离了自我囚困的笼。
他发疯似地吻了她,毫无顾忌,事后他找了程思念,两个人顺理成章,却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他不知道程思念一直都认为,他征求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自己的荒唐行为负责。
这一点,他全然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