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
现在是明漪单方面想要他的爱。
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导着一切。
想要就要,想来就来,想丢就丢,想找回来还要别人表态。
当真霸道至极。
如果不是谢清意,明漪大概永远都不会困于爱情和婚姻。
因为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个性格好的人,她的性格缺陷在爱里是致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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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就要爱她的全部。
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来找他,就要找回他。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不爱她了,不如死了算了。
两相沉默。
彼此很近又很远,他了解她,却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
滴……
门从外面被打开。
明漪握紧的拳头导致静脉充血,像是有凝血障碍一样,一直在往外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里都是不甘。
“六爷,您哪里不舒服?”医生和护士过来了,战战兢兢地问,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一眼。
“给她止血,检查一下。”谢清意吩咐道,脸上却满是冷漠。
医生看到地上和明漪手边的血迹,又看看还在往外流的点滴,顿时明白了,手忙脚乱地准备工具。
护士上前拿出消毒工具,小心翼翼地靠近明漪。
明漪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动作。
直到包扎好。
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她这才多看了几眼这间房。
新中式风格的高级疗养房,实木地板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淡米色的宣纸墙上绘着的山水墨画意境悠远,云纹的实木病床居于中央。
床边的青花瓷瓶插着梅花,崭新无尘,仿佛是刚刚采摘而来。
抽屉内医疗用品摆放整齐,沿着房间打了一圈复健用的扶手,上面却有许多痕迹,像是被刻意破坏的。
深深浅浅的划痕在光滑的扶手上显得格外突兀,看起来与其他没痕迹的东西也格格不入。
大概是因为扶手不能每天更换吧。
这半年多来,谢清意大概天天都待在这里。
他也生病了。
…………
“是你要订婚吗?”明漪问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
谢清意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低垂,神色黯淡。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虽然是家里安排的,但他也没抵抗过。
或者说毫不在意。
他是心如死灰了。
谢家需要这份婚姻的名头。
结不结对他来说没区别,他不准备再和别人共度余生。
明漪:“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是我丈夫,怎么能和别人订婚。”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谢清意: “在 s 国,只要谢家想,别说是一场婚姻,就是你这个人,也能随时消失。”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冰。
“你在威胁我……你真的不爱我了。”
明漪从他的话里得到这个结果后,有些悲凉地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脸上写满了绝望。
谢清意用从未有过的语气缓缓的说,像是在陈述着什么:
“爱不爱的重要吗?我当初跟去南洲的时候心气太盛,觉得只要我爱你,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是我的生命。”
“可是,阿漪,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会失望,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我感受不到我的腿,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怕了,你就当我退缩了。”他说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体微微颤抖。
“谢清意是个庸俗的普通人,他给不起你这么多坚定的爱了……”
明漪在此之前设想过千万种他的态度,却唯独没想过这种结局。
他看起来这么平静,仿佛没有情绪,没有爱恨。
不知道是不是寺庙住久了,整个人都在向她阐述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以前的他也从来不会说这么多的剖析自己的话。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洒向明漪时却是惊涛骇浪般狂啸,每一个字在都在把她撕碎。
最让她痛苦的是,明漪知道,他不是在撒谎或掩饰什么,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她犹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她似乎也变平静了,房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不会再来了,祝你……订婚快乐。”
说完最后的几个字,明漪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这场挽回,终究无果而归。
不坚定的是她,不真诚的也是她,贪心的还是她。
谢清意从来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