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崩裂,露出寒光凛冽的臂弩,三支淬了毒的短箭直指花无赖眉心、心口,左腿!
“小心!“朱峰的惊呼慢了半拍。
在这半拍的时间里,花无赖依然在退。
他的轻功一向很好,甚至比引以为傲的掌功还要好,他使的是会主长孙小怜亲传给他的‘一鹤出世,二鹤升仙’的‘鹤神功’。
所以花无赖的退不是寻常的退。
他左脚尖点地时如白鹤亮翅,白衫大袖“哗“地展开,恰似鹤羽蔽日。
第一支射向他眉心的弩箭擦着他鬓角飞过,带起的风掀动几根发丝,发丝断处泛起幽蓝——箭镞上的毒显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吴三的瞳孔收缩了。
他分明看见第二支射向花无赖的箭即将穿透白衫,可那道急退的白衣身影倏然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像是仙鹤曲颈汲水。
花无赖的脖颈几乎贴到膝盖。
所以那瞄准上半身心口的第二支弩箭钉入他身后的墙壁。
最要命的是第三箭。
最最要命的是,房屋本就不大,花无赖已退无可退。
于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时,花无赖忽然旋身踏壁,右足在土墙上一蹬,白灰簌簌落下间,他竟如鹤舞云间般倒翻而起,袖袍一卷,箭矢落入袖中,忽有金铁交击之声响起,然后是刺耳的裂帛声——右手那半截长袖倏然炸开!
半截手臂露了出来。
带着少年人伶仃感的手臂。
花无赖的手微微蜷缩,曲起的指节,像是鸟喙。
三截短矢,‘当啷’落地。
“鹤神功的‘亮翅’‘曲颈’‘踏云’三式果然精妙!”
吴三一声赞叹。
花无赖很想回一个笑。
他还年轻,年轻人更应该笑对人生。
这是会主长孙小怜对他说的话。
可他笑不出来。
他沉凝着,咬牙道:
“好个‘三关箭’,好下作的‘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