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九年,三月。
昔日的雄关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破碎的砖瓦,焦黑的尸体随处可见,
处处都是被炮火洗礼后留下的坑坑洼洼。
一棵棵高耸的古树被炮火拦腰折断,一具具尸体歪歪扭扭的倒在密林之间。
或是胸口被长矛穿透,或是心口被弓箭贯穿,或是脖颈被马刀割裂……
一处孤立的小山头上, 一棵颜色显得有些发黑的古树傲然而立,
古树下方,一具被鲜血染红的余人尸体吸引了一支蛮人小队的视线。
尸体半跪在古树下方,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随着小队离枯树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了蛮人的视野之中。
起初,蛮人的小头目并不在意,但随着他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整支队伍的气氛也变得越发沉闷。
枯树四周,一具具蛮人的尸体恍若垃圾一般倒在古树四周,
蹲下身子,蛮人小头目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同伴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伤。
走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踏过一具具同伴的尸体,蛮人小头目面目狰狞的看向了树下的罪魁祸首。
树下的人一身血衣,从其上隐隐透出的些许白色碎布和衣袍胸口处的黑色纹路可以看出,
这件血衣原本该是一件不染世俗的纯白道袍才是。
人影身上处处是被贯穿的痕迹,血衣显得支离破碎,处处都是碎裂的布匹,
透过斑驳的布匹隐隐可以看见内里那狰狞的伤口,
十三支箭矢贯穿了人影的身体,分布在人影的身体各处,
其中又以背部最多,被足足七支箭矢贯穿,
左腿处,一支弓箭钉入了其大腿侧面,停在了腿骨的位置,森寒的白骨清晰可见。
右臂肩头,同样被一支弓箭钉穿,一把长剑倒在了其脚下。
正面,四支箭矢贯穿了人影的胸腹,
人影半跪于地,立于山坡顶端,左手紧紧握着长剑的剑柄,剑身插入地面,身后是那高耸的古树。
阳光的照耀下,长剑的剑尖上鲜血还未彻底凝滞,一身血衣显得耀眼而又刺目。
不懂算数的蛮人没法数清这具余人的尸体上到底有多少尸体,
但看着古树下半跪的余人尸体,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在蛮人小头目的心中升起。
紧随其后的就是那无边的愤怒与那无尽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