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他的耳边也没有传来那熟悉且不着调的声音。
往日里那个不着调的老人变得这么安静,这么肃穆,好似威严的师父一般,好似正是他加入华山剑派以前幻想的师父的形象。
但……
良久良久,空气中的灵力一点一点逸散,归无影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头顶的太阳从东边移到了西边,恍恍惚惚之中,归无影默默地理正了风轻云的衣服,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破败的衣服都无法变得整整齐齐。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个平日里不着调,被云溪称作老不羞的老头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仪态,据他所说,这是华山掌门该有的仪态。
做徒弟的总该满足自己师父这么一点心愿才是。
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败。
夕阳时分,终是没能让衣服焕然一新的归无影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地将老人背起。
一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的孔文生颓然的望向了他,纷杂的思绪在孔文生脑中浮现。
虽然风轻云并没能说完最后的话,但孔文生自是能猜到这位本就到了迟暮之年却依旧来到了战场的老人想要说的是什么。
只是……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大势将倾,一切都完了,再无一丝一毫的希望……
但想起老人在那危难关头仍不忘救下自己的,孔文生的眼中又晦涩了不少。
“错就错了吧……”
空洞而又麻木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师父他最后的话是希望你能接过你们宗门的掌门之位,
还有,让华山剑派退出朝廷,不再参与世事。”
脚步微微一顿,背着老人的归无影回首望了孔文生一眼,也不多问,微微点头。
也不说话,就这么背着老人,迎着夕阳,朝着远方走去。
……
澜江江畔,落日酒馆。
夜幕时分,一道身影默默的跪在了酒馆的面前。
如雪的白衣染上了尘埃,也染上了泥泞,再不复以往的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