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总是利己的,我也从来不想掩饰这点。
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期盼,而孟然和我们并不一样,无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最少他表现出来的是想缔造一个他书中的世界。
不管到底如何,装了一辈子自然也就成真的了。”
望着自己贬低自己的东方明月,君临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轻声道。
“假如只是假如,不是吗?”
叹了口气,东方明月放下了手中的风铃。
“是啊,假如只是假如,今日他必须死!”
……
云京,新云宫,议长办公室。
斜斜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屋内,电灯的光线驱散了屋内的黑暗,同透进来的阳光交织在一起,
堆满公文的案台上,已经没剩几根头发的孟然正伏案于案桌之上,透过老花镜,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公文。
几名曾经的弟子,行者,现在的议员正恭敬的坐在他的对面,等待着他的吩咐。
伏案的孟然缓缓抬起了头,用无比郑重的态度交代起最后的事,而这也让坐在他身前的几人绷紧了身子,又郑重了几分。
“你们现在当着我的面发誓,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无论怎样你们都必须要做到。”
几名议员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目光中的渴求,纷纷起身朝着孟然发下了自己的誓言。
“第一,无论过去多久,青州的皇宫绝对不能动,那里是神的世界,不属于我们这些凡人。”
“第二,青州江畔的禁区决不允许任何联邦的官员踏入,一步都不行,敢踏入者全部视作叛国处理。”
“第三,尘封在青州皇宫内的那些关于历史的真相,人妖战争,明临帝国,以及我们太平联邦的建立,五十年内不允许任何人公布,五十年后再开始逐步向世人还原当初的真相。”
“第四,从我开始,议长一职十年一届,任何人都只允许担任一届,不得有任何违逆!”
……
“第十,无论我的死因是什么,你们对外都要宣称我死于心脏病发作,绝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说到最后,孟然提着的一口气已经散了几分,短时间内情绪的大幅波动对他现在的身体而言是巨大的负担,
但他还是强撑着把所有关乎国本的事情全部吩咐了下去。
在几人关心却又暗藏复杂的目光中,孟然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最后一点算不得吩咐,只是当老师的对你们的一点请求。”
此话一出,站着的几人纷纷低下了头,
“孟师请讲。”
看着低头的四人,孟然的脸色平静了不少,带上了几分关心。
“你们都是一路跟我走到现在的学生,品行也毋庸置疑,老师我知道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追求的道理,但无论如何,你们都应当互相扶持,一路前行,无论谁赢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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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头的时候,四人都收起了眼底的情绪,脸色诚恳的答应下来,最少现在,站在自己的老师身前,他们是真诚的。
“我等谨记老师的嘱托。”
望着面前代表着不同团体的四人,孟然没再继续多说,摆了摆手示意几人离去。
倚靠在那算得上舒适的躺椅上,孟然轻轻闭上了双眼。
一旁的秘书见此,也悄悄关上了电灯,走出了屋子。
夕阳渐隐,昏暗的光线被漆黑吞噬,从睡梦中惊醒的孟然坐起了身子,点亮了烛火。
入眼,穿着一袭黑色锦衣的苏铭正坐在他的对面,翻看着案台上的文件。
见此,孟然也不惊慌,只是站起身来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苏铭不接,他也不恼,自己喝了起来。
“喝完了?”
“喝完了。”
“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透过烛火,孟然看清了苏铭的脸颊,比起自己,苏铭的面容并没有太多变化,仍是曾经那副模样。
又一次,孟然发自内心的感慨苏铭的幸运,投胎投了个好人家,同时也熄了叙旧的心思。
自始至终,两人都不是一类人。
烛光忽闪忽闪,不似电灯那般明亮,但也有几分自己的不屈。
望着苏铭,孟然笑了起来。
“十年前在皇宫外,陛下的一位臣子告诉孟然,入殿者当衣冠整齐,无有污秽。
当时的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现在也同样如此。
这里是太平联邦的权力中枢,亦是联邦最具权威的地方,不应当被杀戮玷污,
陛下,孟然只有一个请求,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地方,让孟然死的不至于太过失态。”
许久许久,低沉的声音在昏暗的屋内响起。
“可”
……
“流影已经被还回来了。”
“这么快就都结束了?”
“是啊”
“真是段让人不喜的故事,总感觉所有的人都在输。”
“好歹我们战胜了天道,好歹当下的人们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这都是我们努力的成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