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东一直摆着个脸,经过了一夜的艰险,他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觉得自己在滨江市公安局当个刑警副队长挺牛逼,看不上同僚的无能和领导的无知,可现在跟叶帆这个怪咖相比,才发现自己是多私的井底之蛙,甚至还比不上欧阳谨这娘们,一时间争当总指挥的心思都没了。
心里只是觉得看谁都不顺眼,那个罗斯特少校自然让他最是看不惯,因为叶帆跟罗汉东解释,说这小子是美国特种部队出身,打过伊拉克、混过阿富汗。
这让罗汉东很是不舒服,不仅仅是美国人在伊拉克、阿富汗干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情,还有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罗斯特这孙子身上的那股子气息,仿佛是自己一直想拥有却一直没能够拥有过的。
欧阳谨似乎也不大高兴,看上去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有几次似乎要跟叶帆说什么,却又忍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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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坤只会简单的英语,稍复杂点的就词不达意,汉语他更不会说,夹在队伍的中间好生难受。
一支队伍里,大家各怀心事,在缅北的深山老林里缓慢前行。缅北的山之外还是山,似乎这山永远走不完似的。
叶帆手里提着那把廓尔喀弯刀在前边开路,欧阳谨跟在后边,毕竟是女人,走的久了便忍不住想揉揉腿,不想叶帆这个粗糙大汉完全没有一点点眼色,只顾一刀接着一刀将那些拦路的树枝砍断。
“我说,我们就不能找个好点的路么?”欧阳谨抱怨说。
罗斯特少校跟在她身后,道:“巴坤先生的独立第十族被歼灭,那位叫德伦的谈判代表被杀,但巴坤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缅甸各地大大小小在军阀武装恐怕满世界在寻找先生的踪迹,恐怕缅甸大大小小的道路上,都有政府军、地方军、小军阀甚至是贩毒武装的盘查!”
“为什么?”
“有的人想锄奸,有的人想得仇,当然我觉得,更多的人不关心巴坤先生的死活,他只关心巴坤先生身上背的那些东西!”罗斯特少校说。
这话说的不错,巴坤既当军人又当商人,夹在政府军跟克钦军之间当二道贩子,还跟美国军方眼来眼去,天知道他这些天来有多少私财,以前有独立第十旅给他撑腰杆子,那些大小军阀要动他怕得惦量惦量,但现在独立第十旅被政府军收编,那是天底下最有钱又最软的柿子,当然谁都想尝一口。
否则巴坤也不会乖乖在这里当他的俘虏,以缅北这地形,如果他趁所有人一个不注意,突然溜进那原始山林之中,以他对这里地形的熟悉程度,找到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他宁肯当俘虏也不肯逃走。
“哼哼,围攻第十旅的行动,少不了你们美国佬参与吧!”罗汉东在身后说。
罗斯特少校没有回应,没回应本身也是一种回应,没有CIA在背后的情报支持,缅甸政府军那帮猪猡怕是连的藏身之处都不清楚。
“布鲁斯,你不该杀了德伦!”罗斯特说,德伦跟CIA的关系匪浅,留下他或许更有用。
叶帆只管开路,没有回应罗斯特的话,没有回应也是一种回应,人已经杀了,你现在说有个鸟用。
入夜的时候原地休息。原始森林里,随处可见的山涧溪流,他们选择一个平坦些的河谷,埋锅造饭的事情可以省省了,只吃些干粮之类。
夜里湿气重,临着河众生几堆大火,欧阳谨、罗汉东跟叶帆围在一处,巴坤很有俘虏的自觉,远远的避了开去,以免被“察猜”先生觉得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这着实有些多虑,他的汉语水平无限接近于零,大概只会你好、谢谢几个简单的词,说出来也是荒腔走板。
罗斯特则拿着从直升机上拆下来的定位设备,爬上了邻近一座高峰,校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