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逖看得眉梢轻扬,也将这些碎碎念一一告诉祝春时。
祝春时听到冯燕如消息时笑了笑,“封娘子给我的信上也说了,还说阿玉家里信了印真大师的话,果真没敢送她去参选,找个了为先祖祈福的借口让她去寺里住着沐浴佛法好去厄消灾,这事传出去且不论别人怎么想,但嘴上个个都说她至孝。”
“可算是放心了?”俞逖问道。
祝春时点头,“算是放心了。”她将封娘子的信放到一边,顺嘴和俞逖说话,“她信上还说,瑞彩如今在铺子里还算安生,每日里老老实实做工,她瞧着倒是不错,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才去这么些日子,她打算过了今年夏,如果到时候真觉得好,再把身契给她。”
俞逖对此不感兴趣,因此听了也没打算说话。
祝春时见怪不怪,拆了祝家那边送来的信,里面一共两封,看字迹便知道一份是柳青璐,一份是岳姨娘的。
她先拆了姨娘的信来看,上面并无旁话,都是岳姨娘的叮嘱和挂念,祝春时看得眼圈微微泛红。
俞逖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立刻注意到她的变化,忙捡了茶几上的果子来吃,“嘶,这果子怎么这么酸?”
祝春时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什么?”
“我说果子太酸了,吃起来味道不好。”俞逖皱着眉头,“双燕,把碟子端下去,一会儿让你们姑娘酸到了就不好了。”
双燕不明所以的走过来把那碟果子拿了下去。
叫他这么一搅,祝春时方才的那点情绪也随风消散,又拿起太太给的信看,这一看信才想起来事,忙拍了拍额头,“若非太太提醒,险些都忘了。”
“什么事情?”见她这副模样,俞逖也偏过头去瞧。
“我大姐,”想起来俞逖没见过对方,祝春时解释了一句,“当初全福太太请的赵夫人,就是我大姐的婆婆。我们成婚的时候,她刚查出来有孕,因此才没来。”
俞逖点了点头。
“太太来信,说大概在七月的时候生产,如今是六月多,我们送信送东西回去,路上走半个月,应该刚好赶得及。”
虽然他们如今离了京城,但京城里的关系却也不能断,还是要好好维护,日常的节礼、生辰礼和孩子出生满月,红白喜事,每样都要记着,好算着时间送礼。
“说起来,你三嫂是不是也快了?”俞逖突然想起来,他们回门的时候席上只有二奶奶季婉如,没见着三奶奶,他与祝礽祝佑两兄弟喝酒时听祝礽抱怨了两句。
祝春时这会儿也坐不住,从罗汉床下来,叫圆荷把收起来的珠宝绸缎都拿出来仔细挑挑,听了俞逖的话,笑着应了:“是,比我大姐要晚两个月,那会儿估计是九月间,逢着中秋重阳,到时候和节礼一并送回去,也不折腾。”
圆荷得了话,拉着泻露跑前跑后的搬了几样东西来,摆在屋里的八仙桌上。
祝春时看了眼摆出来的几样东西,都不太满意,“这些东西京城里遍地都是,侍郎府也不缺,只怕大姐都看烦了,还是得去买些这边的特色土仪。”
冯嬷嬷刚巧过来,听见这么句话,笑着道:“大姑娘的孩子,那就是姑娘的外甥外甥女,不如送长命锁百家被百家衣这些寓意好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却是姑娘这个做姨母的心意。”
“也是。”祝春时略想了想,若说奇巧特别的东西,那定然是比不上京城的,还不如送些意头好的,随即她看着巧莺道:“你去告诉萍娘一声,这几人先不必做其他的,赶制两身小孩子穿的衣裳鞋袜帽子出来,到时候一并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