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麟化城北退守军的来使,而是嬴朝新任大将军的来使!
钟萧眯缝起了眼睛。
关于这名大将军,钟萧是有所耳闻的。自从陈斯篡位以来,紫竹把持朝政,对于官员的任命也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由于前任大将军古何被钟彻所刺,这大将军的职位便一直空缺了一年有余。后来在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紫竹居然任命了一名从未听说过的平民做了这大将军的职位。嬴朝的臣子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平民,叫做萧隐,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似乎曾经去过丘州。而更多的消息,钟萧也是如何也再打探不出了。
“呈上来。”钟萧冷冷道。
“值天灾连年,青州流民无数。钟长老大义,北上安置我流民,本帅甚是敬佩。我朝新立,朝廷用度多有亏虚,若能再得钟长老相助,实乃我朝之幸也。嬴大将军隐。”
书简写的很简单,落款也是大将军的大印,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差错。可这内容...
居然是给燕州一个出师有名?然后还想让燕州给朝廷上贡?萧隐这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钟萧一边将书简传给手下诸将,一边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嘟!”童肃看完了书简,却头一个大喝道:“紫竹乌鹊本我燕州长老,篡大宝之位本就是大逆不道祸乱朝纲!我大长老此次北上,正是扶大厦于将倾,匡我大嬴,救万民于水火!流民投我燕州本就是万众归心,岂有反助国贼的道理?!”
童肃的话语当真是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在场的诸将听了也纷纷点头。
伙计打扮的来使却不着急,而是向钟萧道:“大长老的意思呢?”
“童将军所言不错。”钟萧点了点头:“我燕州出此余孽,我身为大长老自然难辞其咎。此次我燕州北伐,本就是为我社稷,为讨国贼而来,自然无反助国贼的道理。你回去告诉你家萧帅,望他早日弃暗投明,天下公举,还百姓一个太平。”
钟萧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嬴,可却对他亲手造就的燕云乱偏偏绝口不提,放在明眼人眼里甚是难堪。
可“伙计”却微微一笑,对这样的说法一副不置可否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大长老确实也安置接纳了我朝许多流民呐。若是这些流民皆于燕州劳作,日后燕州可当真能称得上是富甲天下,而夏荣城也的确能称得上是富可敌国了。”
眼下青燕两州皆是大灾之年,流民居无定所,自然有很多投奔夏荣城的。这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伙计”反复说辞,似是有些胡搅蛮缠之意。
“你到底何意?”白胡教父似乎有些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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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眯着眼道:“燕州每收留一名流民,便是得到了一份使燕州更强大的力量。萧帅在信中也说了,我朝近日多有用度,所以愿意以每名流民二两黄金的价格,同大长老交易。”
听了“伙计”的话,楼船上的诸将顿时哄的一声笑做一团。这是哪里来的傻子,怎么尽说些痴言妄语?
天下流民本就是灾民,无法度无居所,怎么可能当作商品?
空手套白狼?以为我燕州也和他们一样傻的不成?
我燕州已大兵犯境,麟化城已毁,青州不战不降,却是来空手要钱的,紫竹陈斯这是穷疯了吗?
就算真穷,哪里有朝敌人要钱的道理?
楼船上一时间哄笑一片,就连钟萧也不由得扶额。
“你回去吧。”钟萧不由得无奈的摆了摆手:“回去回复你们萧帅...他可能近日身体欠佳...让他多食些补药才好。”
听了大长老的冷嘲,众将更是憋不住,有的甚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伙计”却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就这么站着,笑眯眯的看着一群捧腹的众人。
许久,等楼船上众人笑够了,他才缓缓道:
“那若是,我青州的守军,也可以算作流民呢?”
“什么?”楼船上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江水拍打着船舷,哗啦啦的响。
“萧帅日前发出集结令,目前于麟化城北退守的我军,已足有两万有余。而燕州所收流民,小的估计怎么着也有两万吧。大长老,八万两黄金,这两万兵甲,皆归大长老驱使,不知大长老意下如何?”“伙计”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依旧平静。
钟萧紧锁着眉头,许久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