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芭芭拉·密涅瓦本来还想再往走廊那边走一走,见戴安娜有点心急给这个事定个性就折返回来站到她面前说,“是莎朗·卡特,她来找你了。”
“莎朗,她那么忙,前段时间在伦敦也就是匆匆见了一面就走了,她怎么会来找我?”戴安娜听说是莎朗·卡特就把刚刚的事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她……”
“她现在在哪?”还没等密涅瓦说什么,就被戴安娜抢先了,而且她的神情比刚刚更焦急了些。
“医务室,卢浮宫的那个应急急救医务室。”
“医务室?怎么把她安排在医务室,VIP那边不是那么多空的会客室?”
“不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三处枪伤,我已经联系特雷弗·布鲁姆教授过来给她来做医治。”
“等等,什么枪伤?她受伤了?她们特遣队的人呢,让她一个人跑到这来。”戴安娜眉头紧锁刷了一下走廊尽头通往卢浮宫展览区域的内部通道的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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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能有些复杂,她说在见到你本人前不愿意说太多,她也不愿意去医院,只说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密涅瓦扶着黑框大眼镜,低着头,小短腿不停地加快着步子的频率也有点赶不上那双被男同事们开玩笑的一米半的大长腿。
“她肯定是被人追杀了,而且追杀她的人眼线应该分布很广,难道美国的特遣队也被渗透了?你找布鲁姆教授来是对的。”戴安娜拍了拍密涅瓦单薄的肩膀说。
“戴……戴安娜!”
“喂,小姐,还没包扎完呢。”
看到戴安娜缠着绷带的莎朗·卡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扑到她怀里,右臂上还没有用绷带包扎的伤口隔着纱布渗出血来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好了好了孩子,”戴安娜像一个母亲一样轻轻拍打着卡特的后背然后看向一旁无奈地擦拭着手术刀和镊子的特雷弗·布鲁姆教授,“来把绷带给我吧,我来给她包扎。麻烦您跑着一趟了。”
“没事,没事,她应该是吓坏了,给她取弹头的时候比刚刚还疯。”布鲁姆教授叹了口气把绷带和手术剪递到了戴安娜手中。
“对不起啊,教授,”卡特略显尴尬的起身,不好意思地跟他致歉,“给您添麻烦了。”
“布鲁姆教授是我在二战时候认识的,也是我和你姨妈非常好的朋友,少数几个知道我情况的人。”戴安娜微笑着帮她绑着绷带然后故作神秘地说。
“二战时候的朋友,但你……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年龄,姨妈直到生病也没提过你具体的情况,只是说如果一旦有危险就可以来卢浮宫找你,但你们……”莎朗看着戴安娜那张连女生看了都会有心跳加速感觉的面容,再看看一旁已经把医疗箱里的器具擦拭的能照出人影来的布鲁姆教授,他的头上连白头发都已经少的可怜,胡子也是花白,脸上的一道道的皱纹就像是雕刻上去的一样,一副睿智长者的模样。
如果不说他是生物学教授,卡特觉得说他是个经验老道的哲学家或神父她都会深信不疑。
“好了,别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别提我和她是朋友,最近两年她私下里叫我爷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关键我还开始慢慢接受了,但细思极恐,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也和她一样,细皮嫩肉,一掐一股水,我俩当时还经常被传闲话呢,可现在……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走了,不听你们女孩子的悄悄话了。”布鲁姆拿过戴安娜手里已经用完的剪刀和绷带放到药箱里就低声嘟囔着颤颤巍巍出门去了。
“那我也出去了,特雷弗小姐。”密涅瓦见状也识趣地说。
“嗯嗯,行,你去忙吧。对了,那辆阿尔法·罗密欧帮我加满油吧。”戴安娜吩咐道。
“好的,没问题。你已经有好几年没动过车了,需要我开车送你吗?”密涅瓦说道。
“不用,我去超自然研究与防御局一趟,你知道的,那地方经常搬家,你找不到,我自己去就好。”戴安娜笑着说道。
“哦,好的,那我去把你的车准备好。”密涅瓦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神态,平静地说完便走出了医务室并且把门关好。
“你要出去吗,戴安娜,我是不是来了影响你工作了。”莎朗·卡特有点不好意地说道。
“不不不,都不重要,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只能带你去B.P.R.D了,那里估计不会被渗透。”
戴安娜温暖的笑容总是会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负面情绪,十一二岁的小莎朗从被卡特姨妈带着去她家里玩的时候,见她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阿姨应该去做一个医生。因为小莎朗最怕打针,这个阿姨的笑可以让她瞬间忘记疼痛。
那是种很治愈的笑。
“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了,戴安娜?”相比于她的笑卡特更惊讶于她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要退休了肯定可以当个心理医生或者是女福尔摩斯。
对,一定是这样。
“你这枪伤和对周围一切的不安全感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啊,是特遣队也被他们渗透了吗,那个指挥官叫……叫……”
“埃弗雷特·罗斯。”
“对,国务卿的弟弟。他也反水了吗?”戴安娜拿过病床边衣架上的一件白大褂给缠着绷带有些微微发冷的卡特披上。
卡特点点头接着说:“还有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谁?”
“达姆弹·杜根,希尔姐姐为了保护我自己留在那了,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会怎么对她!”提到这个卡特的眼睛中就有些湿润。
“杜根?不是,那你这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这一点显然是戴安娜没有预料到的。
“我……我是接到希尔特工的加密讯息,说她陪同尼克·弗瑞局长要去东香榭丽舍精神病院看泽莫男爵,但弗瑞局长表现的很奇怪,当然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但你知道神盾局倒台了,弗瑞局长又带她一个人去,总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让我过去暗中做下照应。”莎朗·卡特双手抱膝坐在病床上看样子是很抵触回忆早晨发生的恐怖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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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你在我这非常安全。”戴安娜也移坐到她的床边轻抚着她的肩膀。
“弗瑞局长让希尔等在外面,他和达姆弹还有医生护士进去病区,就这样我们等了好久,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希尔好几次都想进去找他但都被保安拦住了,按照规定没有护士和医生的陪同是不可以进病区的。后来我们见到了达姆弹和医生出来,但弗瑞局长并没有一起出来,然后他们就起了冲突,在我救希尔的时候,埃弗雷特带着那些队员原来早就装扮成路人就等我们上钩,希尔受了重伤跑不了了,我跳窗逃了出来但他们的火力太密集了,就变成现在这样……”卡特叹了口气。
“东香榭丽舍……去找泽莫男爵?”戴安娜喃喃道。
“是的,希尔是这么跟我说的,但奇怪的是,在他们争吵的过程中达姆弹却说他是来找他弟弟的,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
“达姆弹·杜根、尼克·弗瑞、杰克·弗瑞……”戴安娜默念着这三个名字,“莫非黄道十二宫要死灰复燃?”
“你在想什么呢,戴安娜?”卡特一脸疑惑地看着表情愈发凝重的戴安娜。
“黄道十二宫,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去一趟B.P.R.D了。”
“什么黄道十二宫,B什么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卡特的头脑被灌入了太多陌生的信息,她感觉要是再继续下去原有的世界观可能就要崩塌了。
“边走边说,你穿好衣服,我们走地下内部通道。”戴安娜把莎朗·卡特的衣服整齐的放在床上。
“芭芭拉,车准备好了吗?”戴安娜用一个款式很旧的手机放在耳边说。
还在整理衣服的莎朗·卡特跟着戴安娜从医疗室旁边的安全逃生通道进入走到了地下一层。
刷卡后门开了,这是一个一点不输楼上卢浮宫的汽车卢浮宫博物馆,从当年卡尔·本茨造出的第一款三轮的单缸汽车,一直到现在,基本各个时代的代表车都能在这里找到。
“你这是要在这里开博物馆吗?”卡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戴安娜。
“别误会,我和斯塔克可不一样,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我只有开坏了才会换新车,所以我开的车不会这么新,这里是卢浮宫准备要新开的汽车展馆的车库,这种收藏家们的车才不是用来开的,而是用来投资赚钱的。哦对了,那辆福特雷鸟1955是我捐给博物馆的,当时买了确实没怎么开,一直在车库存着,算是我开过的还比较新的唯一的一辆车。”
“我爸爸就是55年的……”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与自己相比基本同龄的女孩的神奇之处,但她还是感觉难以接受。
“哦,好吧,这个车库的车还没有到展览管开设的需求所以一些空车位我就先用了,毕竟这里比起外面的停车场来说的好处就是隐蔽和安全。”戴安娜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招呼卡特到她的车前。
这是一辆阿尔法·罗密欧33 Stradale,红色的外观香槟色的内饰,全球禁售33辆的限量版超跑。
芭芭拉·密涅瓦正手拿钥匙站在一旁,两侧的剪刀门已经缓缓升起。
“这个红色很配的你,我记得有次舞会你穿了款红色的礼裙很扎眼,往那里一站就知道谁是主角。”卡特坐在副驾驶激动地说。
“得了吧,我看中它纯粹是车比较小适合我们女生,而且这个仪表盘和中控很像是飞机的操作台。”说到这戴安娜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
“是因为你的爷爷,墓地中看望的那个人,史蒂夫跟我说了,你的爷爷也叫史蒂夫……”卡特说着说着也觉得有点不对,如果说戴安娜参加过二战的话,至少出生在20年前的一战期间,那她的爸爸和爷爷……
“好了,不用想了,我看的那个人叫史蒂夫·特雷弗,一战时期的战斗英雄,那时侯你的队长应该还没出生,他是我的男朋友,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我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那样跟罗杰斯队长说的。”戴安娜的手慢慢抚摸着方向盘若有所思道。
“好……好吧,戴安娜,那你的超能力是不是也像是罗根,他有自愈能力,拳头里可以伸出钢爪……”
“詹姆斯·豪利特,我认识,一战时候打过照面,但是他向来独来独往,很少有朋友,除了他那个混蛋哥哥,我不知道揍过他多少次,就是死不悔改,但谁叫上帝赐给他俩不死之身,给詹姆斯我觉得是给对人了,但是维克多……对,对对维克多也是黄道十二宫的一员,虽然当时加入的时候说自己叫维克多·乌瓦洛夫,但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俄国人,而且那口俄语也太蹩脚了还没我说的流利。”
戴安娜说着说着突然又提到了黄道十二宫的事情,看来尼克·弗瑞、精神病院和黄道十二宫真的有某种联系在中间。
但黄道十二宫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人建立的这个组织?
这个是否和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九头蛇有联系呢?
随着前备箱被芭芭拉·密涅瓦轻轻关上,里面闪着金色光芒的圆盾边缘雕刻了一圈星星图案和那柄传说由火神赫淮斯托斯打制的弑神剑这两样神器也随之被关在了里面。
V12的引擎发出了如同火红配色般的野性咆哮。伴着烧胎尖锐的声音,一侧厚重的防护大门徐徐开启,阿尔法·罗密欧33 Stradale也卡着门开的宽度正好开了出去,穿过一段狭长的上升通道从卢浮宫侧面不远处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被显得无聊的街头青年画满涂鸦的荒废街角开了出来,随即汇入了茫茫车流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