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武官之首李泰突然开口,“老臣是个莽夫,虽不懂治国,但此等不平之事若是发生在老臣身上,想来也是难以忍受此等冤屈的,我家那小子镇守南境,前几日也写了信回来,信中只有寥寥几句话,‘父亲,孩儿随林帅征战十余载,林帅待我等情同手足,如今听闻林家满门被灭,作为林帅的兄弟,我恨不能将那施暴之人碎尸万段!是可忍孰不可忍!求父亲面呈王上,让朝廷查明真相还王府一个公道!’,吾儿能有今日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平等王正面的教导,老臣恳请王上,彻查!”说完,李泰也跪了下去。
李泰刚刚说完,曲睿也上前一步,将衣袖一甩恭敬地跪在大殿上,愤怒地喊道:“恳请王上,还小女一家一个公道!若不彻查,寒了祁民的心不说,祁国的颜面又该置于何处?”随着曲睿跪下,整个朝堂除了林渊之外,也再无一人站着,这个时候,这要是站着,那后果,想想也知道。
李胤俯视着这群大臣,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都给我站起来!”
众臣起身后,李胤又看向林渊说:“林渊!”
林渊听到国主叫自己,上前一步:“在。”
“你既是林家人,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回王上的话,林家受难那日,我侥幸逃过一劫,但日日夜夜都想抓到凶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那夜回到家后,母亲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林叔林嫂气绝身亡,宇文先生断臂,两位兄长、林泷姐姐以及林家每一个人都已经亡故。我不相信这是意外,更不相信这是江湖仇杀,我林家忠于君,忠于国,不该承受此等冤屈。此仇不报,林渊寝食难安,林渊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能够查清此事!”林渊说完,流着泪伏地大拜。
李胤听完林渊的话,当即出声:“既然如此,你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林渊抬起头看着李胤,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王上,朝廷若查,我便学我父亲,投身于军,从此死守祁国疆土,以谢王上天恩。朝廷若查不了,我便自己查,但此后,祁国便没有我林渊这个人,这样的朝廷,不值得我林家人为之付出,我会用自己的办法的去查清真相。查清之前我若死了,那便罢了,否则,林渊穷尽毕生之力,也要抓到真凶,以祭我林家百余口人的在天之灵!”
“倘若你今日说的不是这番话,你得下场会很惨,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儿子。”李胤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后他又感叹:“但还好,你给出的答案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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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还在想李胤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李胤就已经说出了后面的话,他说:“即刻起,林振威平等王一爵由其子林渊继承,从今往后见君不跪,特赐林渊先斩后奏之权,林渊说的就是孤说的,林渊做的,就是孤做的!”
林渊被这滔天的封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曲睿倒是率先跪下谢恩:“老臣替小女、小婿谢王上恩典!”曲睿跪下,林渊也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道:“谢王上恩典!”
“都起来吧。”李胤抬手,示意林渊二人起身,随后又说:“林渊,你想怎么查都可以,只要你想查,整个祁国都可以配合你!你不缺时间,但你没有权利,今日孤给你着权利!”
林渊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此时人群中一道反对的声音响了起来:“王上,不可啊!”说话的这位名叫赵天音,在朝中的官职是起居郎,负责记录国主的言行举止,一般来说他是不能表明任何立场的,所以当他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诧异。
赵天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道:“林渊年仅十岁,如何当得起平等王一爵?林帅这平等王的位子是用自己鲜血和军功换来的,微臣对林帅亦是无比敬仰,他当平等王,老臣心服口服。但林渊凭什么?据我所知,林渊整日只知玩乐,与林帅当年天差地别,百姓真正拥戴的,是已故的王爷和王妃,不是一个黄毛小子。王上,请恕老臣直言,林渊年纪太小,即便要查,也该由曲相主导,刑部和神驹堂配合。请王上收回成命!”
李胤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赵天音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你说完了吗?”
“臣没有说完!”赵天音的声音愈发激动,“王上,历代先王,从未封过平等王一爵。林帅所作所为,臣等皆看在眼里,所以当年您封林帅为平等王,开我朝先例,虽有不妥,但林帅值得,所以臣等并未反对。但如今,一个十岁毛头孩子,什么都不做就能继承爵位是何道理?此事微臣万万不能同意,且不说林渊未立寸功,他如今都未曾及冠,未来他会成为忠臣还是奸人还未可知,王上此举非明君所为,请王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