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赵天音被李胤这一嗓子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李胤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老东西,孤是在下旨,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你搞清楚了,祁国是谁说了算。”
“王上息怒,微臣只是不明白,为何要给林渊这么大的权利。”赵天音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却还是忍不住发问,“林渊年纪尚小,权力之大,前所未有,若他心思不正,岂不葬送了祁国的江山?王上,此等做法非明君所为,请王上收回成命!”
李胤越发火大,指着赵天音怒喝:“你要原因是吗,孤给你。”
“贞历三十年,北境战事告急,林帅带兵突袭敌军,斩敌军三位将领,大振我军士气,奠定了胜利的基础。这一年,林帅只有二十岁,从军不过四年,便被先王封了勇武校尉”
“贞历三十三年,日国来犯,历时五个月才平息了这场战火,此一战,林帅功不可没。封宣节校尉。”
“贞历三十六年,韩国犯我东境疆土,林帅在断粮的情况下,硬是带兵用命拖了整整三天三夜,打得敌军无法前进半分,直至后续支援到来他才倒了下去。此战后,封振威将军。”
“贞历三十八年,林帅大婚,东境战事吃紧,他放下刚过门的妻子,远赴战场,奋勇杀敌。这一去就是整整两年!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胤历一年,也是孤继位那年,先王驾崩,孤的两位兄长欲夺王位,竟然私下联合起兵谋反,所有在外的将领中,林帅第一个带兵入城平乱,当时整个应天城内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句话,祁国就是他的,但他没有没有这么做。”
“胤历五年,季南明起兵造反,林帅亲手杀了他,你知不知道林帅就是季南明一手提拔上来的,你知不知道林帅当时有多痛苦?事后你知道他跟孤要了什么赏赐吗,他只要了长命锁,给他即将出世的孩子。但孤执意封了他镇国大将军。”
“胤历九年,南境海贼猖獗,又是林帅击退了贼寇,此一战打得海上那群贼寇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就是这年,孤让他做了祁国的兵马大元帅,封他为祁国的第一位异姓王,亦是孤继位后唯一的王!”
“胤历十一年,林帅请命驻守北境,一手建立了骁骑营、神机营、歩军营、先锋营,祁国如今东南西北四境的主将都曾是他带过的兵。从那时候开始,哪儿打仗,他就去哪儿呆着,甚至林渊都是王妃十年前在军营里生的。孤的王位说白了都是他给的,没有林帅,孤会是亡国君,尔等会是亡国奴!”
“孤不顾一切反对的声音,让他做了祁国第一位平等王。可他呢,八年前他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给孤留下,只留下了一坛骨灰!”
李胤说到这儿红了眼眶,情绪上来的他指着赵天音一边哭一边骂:“赵天音,你个王八蛋,你知道老子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六岁吗?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一开始当将军娶老婆才去参的军,可他娶了老婆以后,是为了让老子坐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坐得舒服才去战场拼的命。”
李胤胡乱地用手擦了把鼻涕,随后又骂:“老东西,老子没保住文彩妹子,没保住林家,你让我下去以后怎么跟他交代?好在林渊还活着,只要林渊活着,等老子死了以后,至少还能跟他顶两句嘴。”
李胤越哭越大声,哭到后面他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不知所措的赵天音,随后将后者的衣领抓住,一字一句的说:“你再敢说林渊和林家一句坏话,老子弄死你。”李胤说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一出倒是给赵天音整不会了,他还以为冒死劝谏,死不了也得脱层皮,结果这算什么事?
李泰众人不知该干啥的时候站出来说了一句话:“都没事儿干是吧?没事儿干陪老夫上校场练练去。”这位一开口,众人就都散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会儿不走,等李胤哭过了,在场看到他这副样子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至于现在,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林渊缩着脖子想随着众人一道出门,说起来还是因为他才闹出这事儿来的,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不过他刚踏出门一步,就被李泰抓住衣领又扔了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一屁股跌坐在李胤旁边,疼的林渊龇牙咧嘴。林渊望着祁国至高无上的存在坐在那儿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坐着等。
李胤哭了好一阵子,等情绪平复下来后,才看着林渊喃喃自语:“像啊,真像。”林渊见他终于说话了,才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上,什么像啊像啊的?”
“你和你爹长得很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