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运着气,努力压下胸腔内沸腾的怒气,徐父丝毫看不出徐二郎正在暴怒的边缘徘徊,又作死的说,“如今你也成秀才老爷了,咱们家也算是改换了门第,成了读书人家,这是好事儿,合该庆祝庆祝。这样,我决定从明天起开它七天流水席。大鱼大肉大肘子随便上,也让镇上那些人好好瞧瞧,我徐家还没落魄,我徐家就是瘦死的骆驼,那也比马大。”都说子孝父,这话真是一点没错。想当初徐翀也说开流水席庆祝,还是被徐二郎暴揍了一顿,才识趣的闭了嘴。如今,徐父也说开流水席……
徐二郎忍无可忍,“除了破费花钱,你还会什么?”
徐父没听出徐二郎语气中的嘲意,他就道,“花钱怎么了,谁让老子有钱呢?”
“你就是有钱,那库房里的银子,可有一纹一厘是你赚来的。你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却花费无度,你把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你还想祸害我们兄妹几个不成?”
徐父再听不出徐二郎话里的讽意,他就是傻子了。
他那暴脾气当即就上来了,也想讥讽回去。可随即徐父又想到,这大好的日子,吵架多晦气啊。他就压着怒气说,“我把我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了?我每天在外逍遥快活是不假,可我也没给你们闯祸,也没弄出庶子庶女给你们兄妹几个添堵,让你们不好受。”
“我怎么祸害你们了?我十天半月还不回家一趟,我怎么就祸害你们了?”徐父委屈大发了。心想老子顶多也就是祸害祸害青楼楚馆中那些女子,就是祸害那些女人,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也谈不上祸害二字。他在青楼中可受欢迎了,毕竟像他这么有钱,有颜,出手还这么大方的男人真不多见。所以那些女人都巴不得和他好呢,他怎么就祸害人了?
徐二郎:“……”
一向只有他噎人的份儿,这次难得的被徐父堵的心梗。
他见徐父面带委屈,显见不是故意这么说恶心他的,而是心理真就是如此想的,也是心累的很。
他不愿和徐父继续争执,也觉得依照他的智商,怕是想不到他暗示的地方,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才中秀才,你就要摆七天流水席,这么好大喜功,你让外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徐家?”徐二郎深吸一口气,“前两月皇上想再度对羌族用兵,无奈户部拨不出银款来,皇上尚且减免用度,筹措军银,满京城俭朴之风盛行。你却因为我中秀才,要大鱼大肉摆七天流水席。我都没进官场,怕是嗜好奢靡享乐的名声都传出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