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荣哥儿闻言一笑,“这也倒是个办法。以后若非要乘船出行,就让长乐提前喝下安神药。一路睡过去,总比一路吐过去要好。”
这话也有理,可安神药也不是随便喝的。是药三分毒,谁知道喝多了安神药对人体有什么损伤。
长安:“我们就过来瞧瞧情况,既然长乐睡下了,你也快歇歇。辛苦我们小鱼儿了,哥哥们不方便过来,劳你受累了。”
小鱼儿对这话非常好用,却依旧摆出不耐烦的样子,“大哥你说什么呢,那是我亲姐姐,我怕照顾我姐姐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这不都是应该的么。大哥你和荣哥儿去找玉安哥哥吧,你们那边不是在弄什么‘以诗会友’?你么快过去吧,不然翔鹤哥哥怕是以为你们两个学问不过关,落荒而逃了?”
长安和荣哥儿也想起翔鹤那张嘴,无奈的摇头一笑,然后两人摸摸小鱼儿的头发,准备离去了。
小鱼儿一把将荣哥儿的手打掉,没大没小的,她是他姐姐呢,摸她头发成何体统?
荣哥儿以手捂嘴轻咳一声,跟着大哥一起离开了。临走时还戳了戳手指,姐姐的头发是挺丝滑的,摸着手感不错。
长乐这一觉睡得时间不长,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但这也不错了,要知道他们从京城南下时,长乐因为晕船反应,可是整天整宿的睡不着。
不过这一醒,晕船反应也随即苏醒了。长乐依旧吐得昏天黑地,那反应大的,把长安和宋玉安都惊过来了。
可两人来了也没有办法尤其是宋玉安,他之前提供了两个据说对晕船特别有效的方子都没见效,如今就有些愧疚。他脑子中倒是还有几个方子,可这时候也不知该不该说。
最后长乐也没选择吃药,她吃不下,喝口水都吐。最后只能让小鱼儿给她按压穴位,没想到这招倒是见效了。
小鱼儿看到姐姐面上的表情逐渐平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侧首过来和门口的两人说,“大哥你和玉安哥哥回去吧,你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姐姐这边看着好多了,你们别担心了。”
长安和宋玉安其实看不见里边的情况。船舱的榻正对着舱门,而在两者之间放了一道屏风隔绝视线,这样最大程度的保证了顾客的隐.私。
但即便如此,隔着屏风隐隐约约总能看见些模糊的身形。
宋玉安不知如何,对着小鱼儿的侧影有些发怔。他还看见那小姑娘侧过脸来和他们说话,一缕发须似乎到了嘴边,她抬起胳膊,将那发丝拨弄到耳后。
……
长安和宋玉安往他们房间过去时,长安倏然拍了宋玉安一下,“想什么呢,叫你两声也美听你应声。”
宋玉安混沌的思绪终于恢复清明,一时间控制不住耳朵发红。他也不知道方才那片刻是在做什么,整个人就好像魔怔了一样,脑子里不知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轻咳一声,“无事,只是觉得这次回程的时间格外漫长而已。”
闻言长安也慨叹,他才是觉得时间漫长磨人的那个人。
长安:“长乐以前没坐过船,我们也不知道她晕船反应这么严重。这不这次随着二叔南下,她晕船晕的昏天暗地,把一船人都急坏了。可惜什么方法都用尽了,也没甚效果。也是因此,长乐来到通州出门都是坐车,即便水网密布,走水运更能节省时间,她也多是坐马车出行。这次若不是听说蕲州那位老大夫制药之术出神入化,长乐断不会冒着从头吐到尾的风险上船的。她啊,纯粹一个医痴。只要碰上和医这一字有关的事情,那什么原则底线都可以被抛弃打破。”
宋玉安洒然一笑,“有所坚持,有所喜好,这殊为难得。就是放在我等身上,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都不容易,更不用说长乐了。她着实令我等钦佩,等闲男儿都不如她多矣。”
宋玉安这话可算是说到长安心坎上了,一时间长安骄傲的恨不能摇尾巴。不是他吹牛,他们家三个小姑娘,咳,把小姑也算上,就四个吧,那个都是有韧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