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蹲下身来,“老奴已在姚府二十年了,生是姚府的人,死是姚府的鬼,姑娘莫要说外气的话。老奴会是姑娘的眼睛、耳朵、手臂,尽供姑娘驱使。”
姚芷有些感动,竟趴在她的肩头哭了起来。齐妈妈安慰道,“姑娘心里苦,老奴知道。”
姚芷擦擦眼泪,叹道,“是啊,以前那个绿莲,仗着在我之前,多次无理,好不容易她死了,如今这个程莞又来了!”
齐妈妈连忙捂上她的嘴巴,到门口探望了一下,仆从们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屋内的谈话。
“夫人,绿莲的事,切莫再提。”
“至于这个程莞么?她眼下是侯爷心尖尖的人,我们需要从长计议。”齐妈妈思索了一下,安抚姚芷道。
姚芷起身,有些气急败坏,“一个又一个,怎地这么多事?”
齐妈妈连忙搀着她往里间走去,“夫人,休息休息吧,好好养身子,怀上孩子是正事。容老奴好好想想。”
姚芷坐在床沿,双手绞紧手帕,柳眉蹙紧,“已成亲这许久了,为何一直未怀上孩子?”
“连之前那个绿莲都能怀孕,为何我不能?”
齐妈妈安慰道,“夫人莫急,您还年轻呢。挑个日子,我们回丞相府,请老夫人帮帮忙。”
“嗯,那贱人还算识趣,竟主动和侯爷要避子汤。”姚芷轻轻躺下。
“她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因此,夫人莫要忧虑了。”齐妈妈为姚芷掖好被子。
姚芷这觉睡的很不安生。她梦到,老侯爷去世时,她随父母第一次来宴府,第一次见他——身高颀长、一袭白衣、面色苍白的宴凌云,让她立刻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