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位起初只能为别人做寿材的木匠,不愿与他去寻长生之道,依旧痴迷于行游天下。”
“那位地主的儿子行游天下二十载,回到故乡之时,恰逢父亲病故,而后,他竟把家中良田,均分于百姓,随后大手一挥,又出了山。”
“此一走,再也没有回到家乡,看那满山金黄与芦笙歌舞。”
秦楷问道:“然后呢?”
云海道人:“还有然后?”
言若青:“然后这个人怎么样了?”
云海道人:“再度出游访仙去了,这世上并无长生之道,要么就是老死了,要么就是因为身无分文饿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然后。”
秦楷有些恍惚:“数百年前,江湖上竟有这样有趣的人,把自己的地给百姓分了,若是与我遇见,定要敬他一杯。”
云海道人又夹起一根咸菜放在嘴里嚼:“为什么?因为他怜悯百姓吗?”
秦楷默然:“这样的人确实大义,但我敬他,是因为他能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样的事情,我只在那片红色的土地上见到过,并且我来自那里,而我,回不去那里了。”
云海道人愣了愣,“其实那个地主家的儿子,也是受人引导,正是那位为别人做寿材才得以活下的木匠,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
秦楷:“说的跟你亲身经历一样。”
云海道人挥了挥道袍:“我说我就是他,你信吗?”
秦楷摇头:“妖族活个千百年是常态,可再强的人,都不得已长生,纵然史书中,那鲜有人问津的一品大道,也非长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