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南人可不想让他们如愿。这些年安南国力衰败,对我朝大力称臣纳贡,以求大明能震慑住占婆。可要是占婆也跟本朝称臣纳贡了,这个优势就没了。他们能不急么?所以安南也派了贡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他们。”彭赓接着道。
“明白了。”汪广洋点点头,苦笑道:“然后你们收了人家的贿赂……好吧,我也收了……所以就从中作梗,不让那占婆使节面圣?”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商暠脸上有些挂不住,咳嗽一声道:“但我们主要是出于锄强扶弱,确保西南不会出现强藩的考虑。就是不收钱也会这么干的。”
“只是不会这么卖力……”汪广洋揶揄道。他混的时候,商暠还不知在哪里玩泥巴呢。
“嘿嘿,汪相高见。”商暠讪讪道。
“但问题是你们也没拦住人家啊。”汪广洋幽幽道:“既然铁了心不让他们面圣,就该把他们驱逐出京,甚至驱逐出境的。任由他们在皇城根下晃悠,保不齐哪天,就像今天这样出事儿了。”
“唉,现在到处都是燕王的耳报神,哪敢做得太过火?”彭赓郁闷道:“再说恁没看到礼部和鸿胪寺的态度么,难道要中书直接下文驱逐么?”
“不过按说也出不了什么事儿。”他又叹气道:“方方面面都打好招呼了,礼部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儿小事儿,越过中书上报。”
“包括御史台?”汪广洋敏锐问道。
“嗯。”彭赓点点头。御史台的正副长官,跟胡相穿一条裤子,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对啊。”一直沉默的胡惟庸忽然低声道:“今天午门的监门太监是谁?”
“刘公公。”商暠轻声道:“自己人。”
刘公公已经被逐出宫去了,也没必要遮着盖着了。
“那正常来讲,这件事应该掀不起什么浪花来。”胡惟庸手指轻叩着桌面道:“怎么那么寸,正好碰上曾泰那二杆子进宫面圣?”
“是啊,要是碰不上他,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彭赓郁闷道:“真倒霉。”
“是单纯倒霉么?”汪广洋却揶揄笑道:“我看未必吧。”
“没错。”胡惟庸点点头,疑窦丛生道:“不是有人暗中支招,那帮占城人是怎么知道登闻鼓的?不是有人暗中安排,曾泰跟占城人怎么可能这么巧,正好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