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这么多人都是成名大侠,对一个武功尽废的女流晚辈动手,实在是有失体面。
纪汉佛看了乔婉娩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叶二小姐句句话中带刺,莫非与四顾门有什么旧怨?”乔女侠身段虽软,但动气亦是眼神锋利,“若是误会,当早日解开。”
“没有。”叶灼似是没看见她,懒懒散散地站在那里,“怎么敢呢?”
“姑娘不说实话——”
“好,那我就说实话吧。”叶灼飞速接话,“我对李相夷这个人有些不便明说的情愫,所以我要带少师回去睹物思人。毕竟这也算是我们仅有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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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猛烈咳嗽起来,只好立即弯腰,装作心疾发作。两秒之后他在方多病关切的眼神中,抬起袖子在嘴角点了点,摆摆手道:“无碍。”
好在周围人都是一副惊诧模样,喷茶的也有,瓜子落了一地的也有,方多病本人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无暇注意他的失态。
这叶二小姐的语出惊人,还是一点没变。
乔婉娩柔声重复了一遍:“不便明说的情愫?”
“啊,就是你想的那样。”叶灼毫不心虚地直视乔婉娩,忽然绽开一个媚眼如丝的笑来,又换了一种少女娇羞的音色:“我爱慕于他。”
“所以自然看你们都不顺眼,大可以当做是嫉妒。”
方多病压低声音,“这叶二小姐真的假的?”
李莲花连连摆手,像是急于撇清关系:“传闻这叶二小姐行事疯癫,常有惊人之举,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这你也知道?”
“姑娘,爱慕相夷?”
“也就比乔美人略多几分吧。”
“你!”
“放肆!”
“你什么身份,敢觊觎我们门主。”
“别来坏门主的名声!”
叶灼却不看别人,只盯着乔婉娩,眼神在她和肖紫衿之间来回逡巡,末了正色道:“有的人弃剑如遗,另有归宿,却觉得这武林至高,旁人不能觊觎?这好没道理呀。”
“你!”破军出鞘,直指叶二小姐眉心。
被平白嘲讽了这么久,再好的修养也维持不住,何况肖紫衿本就气量狭窄。
他周身杀意盎然,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让叶二小姐血溅当场。
谁料叶灼只是微微抬眼看了看剑尖。
“你打不过我。”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这叶二小姐哪里来的自信?没武功还这么狂,肖紫衿气量又那么小,只怕得出人命啊!”
“嗯,是啊,只怕会出人命。”
李莲花多少知道点内情。
这叶二小姐确是世所罕见的武学奇才,如今十年过去,不知到了何种程度。
而她性格乖张,行事不顾后果,肖紫衿气量狭窄,极易冲动。这两人若是当众动起手来,不知会出什么事。
他扫视一圈,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
肖紫衿毫不客气,一剑直向叶二小姐面门刺去。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竟然比李相夷还狂!”
纪汉佛只知传闻中叶二小姐经脉尽断,武功早废,生怕肖紫衿出手没有轻重,立即出手击在破军剑柄上,但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叶二小姐死在百川院,等于公开打云城叶氏的脸,理上又站不住,恐惹下大祸。
破军直冲而出,却见那不会武功的叶二小姐忽然双臂一展,飞身急退,身法之快犹如鬼魅迷踪,俨然是婆娑步!
在场多是四顾门旧友,识得婆娑步的不在少数,一时鼎沸。
眼花缭乱之中,叶二小姐的声音好像在头顶每一处角落响起。
“那是自然,他想做武林正道之光,我又不想。”
“所以那套冠冕堂皇的情义,也别拿来绑架我了。”
“我对李相夷有情,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四顾门的脸,大家体面一点,如何?”
“是李相夷的婆娑步!”
不知道谁喊了第一声。
场面近乎失控。
婆娑步骤然现世,台上几人皆是心神巨震,猜不透这叶二小姐与门主究竟有何渊源——是十年前便有不为人知的瓜葛,还是门主果真没死,却跟这妖女……
无论哪种猜测,都让人不安也不悦。
石水第一个抽出了剑,“门主绝不是那样的人,别让这妖女继续妖言惑众!”
“唰”地又是几声长剑出鞘。
四顾门旧人群情激奋,剑拔弩张。
无关人等立即噤声,场面一片死寂。
“咳咳。”李莲花忽然一阵咳嗽打破寂静,众人顿时齐齐看过来,数道利剑一般的目光像要把他戳个对穿。
方多病也用胳膊肘杵他,眼神里都是嫌弃——你怎么早不咳晚不咳,偏在这个时候添乱?
“抱歉抱歉,这旧疾发作,忍不住。”李莲花冲周遭抱歉拱手,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不过在下有几分好奇啊。这少师剑的归属,怎么了变成论谁与李相夷羁绊更深?这大熙律法,是有规定的呀。”
“说得对!”方多病其实也早想说了,当即朗声道:“那我还是我师父的徒弟呢,岂不是这剑应当归我。”
“李神医和方少侠真是难得的明白人。”叶二小姐翩然落地,冲两人微微一笑。
方多病对她没有好感,当即‘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我才不是帮你说话。”
李莲花则感到了一阵寒意。
这叶二小姐分明刚来,又如何得知他们是‘李神医’和‘方少侠’的?
“这谁与李相夷有瓜葛,跟少师剑的归属没什么关系。”方多病虽然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