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保善皱眉,从谢陈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味道。
“行了,我这就出发”,谢陈不愿浪费时间,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与你一起!”,出乎意料,丁清追了上来,说道:“我对善桥城熟悉,对你有用”。
“丁清,你又做什么傻事”,丁保善大吼。
谢陈也意外,看着丁清。
突然,他笑了起来,这位一直不曾婚嫁的女子,好像挺有趣。
“让她去”,丁益服用过谢陈带来的药物,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嘶吼了一声。
谢陈对着丁益说道:“老爷子安心修养,我去为你出口恶气”,说完,他大步朝外走去。丁清快步跟上,两人走出了内院。
“是否需要我一起?”,到了丁府大门,周护院问了一句,这位忠厚汉子话很少,但眼神坚定。
谢陈婉拒,要他看守好丁府。
出了门,丁清指出方向,谢陈当先朝城南走去,经过淬炼,他身高大幅度增长,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丁清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昔日热闹的善桥城,此时空无一人,宽阔街道上冷冷清清。
“其实,我丁府不怕死”,丁清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口,主动与谢陈说话,声音也少了许多恨意。
“我确实对你刮目相看”,谢陈笑了,这个看似刁蛮的丁府大小姐,故意激怒自己站出身,他原本还有些反感,认为丁益光明磊落,怎么生出这么个玩弄心机的女儿,可丁清竟选择与他一起闯杀军营,这又瞬间颠覆了她的形象。
“我确实以小人心激你出府,但也要你知道,丁家没有孬种”,丁清第一次笑,如严霜绽放庭兰,明艳不可方物,大街上陡然增春。
“我强行推你出来送死,企图保全家人性命,但于你不公平,甘愿陪你”。
谢陈仔细看去,丁清眉目如黛,没有经历过婚姻,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灵动,眼神中抛却故意使出的障眼法,此时凤目清明,整个人剔透如青玉,个子只到谢陈肩头,仰着脸与他对视,毫无退意。
“难怪不好嫁出去”,谢陈感慨,这位丁府的掌上明珠,外人只知其蛮横似男子,不愿招惹,今日看来,她是秀慧质中,从不表露兰心,加上丁益教导下从小就向往江湖侠迈之气,与一般富家女子截然不同,眼界自然不一般。
“你把匕首借我,关键时候宁愿自杀,也好过遭受兵痞凌辱”,丁清的笑容很俏皮,也很洒脱,她心底深处还是不相信谢陈能打退大军,之所以陪着他前来,就是不想让谢陈死前对丁府有怨念,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陪少年共走黄泉,为丁家众人逃生争取时间,或者,打消贺归的疑虑,保存家族产业。
谢陈摇头,“还是不相信我”,不过应牙不能交出,这条神兵沉重如山,丁清不曾修行,拿不动。
“小气”,丁清将脸撇向一旁,气鼓鼓地,觉得谢陈连自己死前的愿望不肯满足,那柄匕首,她观察了好久,造型质朴,线条流畅,很是喜爱。
两人已穿过了数条街道,迎面走来一队二十人巡守兵士,身覆黑盔明甲,持长枪,矛锋如林,腰间跨长刀,一见到两人就大喊,“前方何人?停下接受问查!”。
“是董心宝的卫队”,丁清小声提醒,这些人前不久还曾攻打丁府,在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记忆深刻。
谢陈点头,大步走去。
“你难道空手与他们拼斗?”,丁清心急,谢陈未拔刀,甚至连匕首也不用。
谢陈回头笑道:“白刀不饮脏血”。
丁清都未看清谢陈如何动作,二十名甲胄兵士瞬间倒地,血流呲出,街道青石板上泛着浓重血腥味。
踏踏,谢陈在血水中漫步,随手捡起一条兵士佩戴的雁翎刀扔给丁清,开玩笑道:“留给你自杀用”。
丁清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拿起刀刷刷挥舞两手,说道:“勉强顺手”。
她自小习武,虽然拳脚稀松,但也远胜寻常女子。
谢陈竖起大拇指,“好身手,等会给你留几个恶棍杀来解气”。
两人不像是去送死,倒像是在街头散步聊天,丁清这位尊优的明珠也衣袍染血,洁白绣花鞋都变血红,她不曾出手,全是被谢陈斩杀的兵士鲜血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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