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穿过十几条街道,一路上解决了四五支巡守队伍。
丁清咋舌,谢陈的战力超乎想象,“也许,他真能打退兵痞,救下丁府?”,女子看着谢陈背影,瘦削少年稳步前行,随手斩杀百十人,气息平静,连带她内心也安静下来,这一路上终究是抱着去送死的想法,她再秀慧,也无法完全宁静。
已经到了城南蒋家,这里街道宽百米,映入眼帘的是五丈高大的蒋家门户,一位红甲将军傲然据坐,是一旁的蒋沧吾亲自搬出的黄花梨太师椅,这位不怒自威的蒋家老太爷,已经完全没有昔日的威严,佝着腰侍奉在董心宝身侧,态度拘谨。
贺归霸占了城主府,董心宝作为他手下大将,自然不能亏待自己,这几个月一直住在蒋家,作威作福,俨然太上皇帝。
“断脊之犬”,丁清不屑,蒋沧吾老狐狸精明一辈子,结果却引狼入室,善桥城今日惨剧全是他咎由自取。
“谢陈!”,蒋沧吾恨意冲霄,恨不得将谢陈生吃活剥。
“你先卧在一旁,待会炮制你蒋家!”,谢陈扫了他一眼,蒋沧吾对他恩将仇报,自己大度不找他麻烦,没想到这老小子丧心病狂,引来贺归大军,罪孽深重。
“这就是逃匿的匪首?”,红甲将军兴致平平,他肌肤黢黑,身材魁梧,将太师椅挤压几乎散架,带着兵匪将军的凶煞气,是位心狠手辣的嗜血狂人,见到被蒋沧吾吹嘘武力超绝如仙人的谢陈,不过是年轻瘦小伙,顿时提不起兴趣,随意挥手道:“乱刀砍死,不要伤了丁府明珠,待会活捉,剥了这身香衣,光溜溜送于我床上”。
说着,他看向丁清的目光中充满兽欲,他冲杀丁府时曾见到丁清持剑厮杀,女子娇柔,身姿如燕,肤色嫩白柔滑,偏是守身多年的富家千金,具有普通女子所没有的英气与岁月积淀的特有魅力,他顿时惊为天人,这几日来总是常常梦萦,不曾想今日竟主动送上门,董心宝极为心喜,目光中满是邪欲。
“将军,可不能忘了弟兄们啊”,有几名将领大笑。
董心宝嘿嘿笑着,粗糙黑脸上泛着红光,盯着丁清看不停,好似将她狐裘下软嫩身躯看了个干净,“那是自然,老子什么时候吃过独食?等我玩够了丁府明珠,赏给你们一起过过瘾”。
“畜生!”,丁清大喝,蒋沧吾心中暗骂。
董心宝强占蒋家,荒淫无度,这几个月来他蒋府女眷无一幸免,甚至,蒋沧吾的几房妻妾也含恨陪侍军士,被折磨不成人样,蒋沧吾心中恨极。
“狗崽子们还等什么,快将仙子抢来,尝尝那白嫩皮肉有何不同”,董心宝下令,街道上布满亲兵,有几百人,全部披挂甲胄,矛锋森寒。
咔,几百支长枪斜举,肃杀气冲天,这些亲兵久经战阵,结成队列冲杀,威势惊人。
“就是这些人攻打的丁府?”,谢陈扭头与丁清确认。
“就是他们,在城内劫掠百姓,全部杀光也死有余辜!”,丁清银牙紧咬,身躯不住颤抖,既气愤也不自觉害怕。
“你如果不敌,我就用这把刀杀了自己”,她红唇咬出血丝,提前与谢陈诀别,女子深知,一旦被抓住,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何等命运。
谢陈点头,迈步冲阵。
“杀!”,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兵士齐声呐喊,声波滚动,在宽阔街道上回响,寻常山贼听到这雷音滚荡也要被吓破胆。
谢陈不发一言,抬腿,身形刹那消失,眨眼间已出现在阵前,排头的军士大惊,来不及有任何动作,谢陈一拳打出,这人胸甲尽碎,巨大的冲击力搅碎了脏腑,他往后飞起,撞倒了一大片同僚。
密集军阵出现了一个巨大豁口,谢陈再次迈步,“杀!”,数条长枪刺来,对准谢陈的头颅与胸腹,他挥手横扫,长枪全部折断。
谢陈拧身扫踢,所有围在身前的士兵全部惨嚎,被硬生生踢断为两截,腰腹断裂,肠肚混着鲜血散落在地。
仅是这第一次交锋,这处街道就变为修罗场,碎尸残肢内脏血液将青石板地面浸染,黏糯湿滑,幸而未死的兵士在地上厮嚎,声音凄厉。
“哇!”,丁清忍不住呕吐,之前谢陈斩杀巡守卫队很迅速,场面虽然血腥令她不适,但好歹能适应,可现在完全无法忍受,脏腑腥气飘来,满目都是血液,断为两截的兵士嘶吼,努力将自己散落的肠子塞回肚内,失去头颅的士兵还无意识冲跑,脖腔中喷射的血液有一丈多高。
“废物,快合阵,从他背后攻击!”,董心宝坐不住了,站起身呵斥,仅这一会功夫,他的亲卫就死去近百人。
谢陈捡起了两把雁翎刀,在阵中劈杀,董心宝看来天衣无缝的军阵在他眼中毫无威慑力,他肆意冲杀,每一次出击都能轻易砍碎甲胄,冲来的敌人不是被剖开胸腹就是断掉四肢,根本无法阻挡。
身边的敌人一个个倒下,变成碎肉或残尸,谢陈自己也浑身浴血,他却没有停手,刀砍卷刃后就抢来一条长枪,矛锋洞穿三人胸膛,他横甩枪身,这三人胸膛被破开,白森森肋骨裸露,他又转身横扫,长枪扫断数人。
“没有难度的杀戮”,谢陈自语,以他现在的修为,这些凡间兵士怎能抵挡,连在他身上留下伤痕都不能,长刀砍下反倒被震断,造不成任何困难。
“杀,杀,你们这些废物,用命堆死他!”,董心宝眼珠赤红,他的亲卫,历经多年磨炼,只有这几百人,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的百战死士,如今却已损失过半,他无法承受。“你这老匹夫,为何不早告诉我谢陈武力强横?”,他一把拉过身旁的蒋沧吾,蒲扇大手接连扇击,蒋沧吾脸颊红肿,嘴角鼻孔溢血,顿时头脑混沌,身形踉跄,无法站立。
“啊”,蒋沧吾惨叫,他被董心宝一刀插进胸膛,那钢刀拧转,他的心脏被搅碎,口中喷出大口鲜血,夹杂着碎肉。
“董…心宝,你…你不得好死!”,蒋沧吾低声自语,声音低沉几乎无法听到,他的眼珠失去光彩,生命之火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