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为何觉着,沈玉容是因容王而贵?”

林恬一愣,凝着江清婉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团起一层疑惑:“江姐姐,此话乃是何意?多年来,沈玉容总是强压贵女们一头,还与康平公主成了闺中密友,若不是因着容王,以康平公主这般的性子能与贵女打成一团?”

江清婉却只是扬了扬眉,并没有为林恬答疑解惑。

皇城之下,诡谲莫测。林恬不知晓沈玉容,可她却了解的清楚。在那年容王对她万般歉意而毅然决然选择沈玉容后,这世上,便再没有人比自己对沈玉容更加了然。

沈玉容如今的目空一切,不过是因攀上了至高无上的皇权罢了。

她攀的这道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更是九五至尊,凌空万万人,所以,才容得她这般猖狂。

江清婉很多年前便知晓自己斗不过沈玉容。一是因自己所爱之人真心爱她,二是因自己所畏之人真心护她,所以,这世间谁还能动的了沈玉容呢?

她的不甘,她的愤恨,都在岁月中化为无奈,湮没为虚无。

对于江清婉的沉默,林恬更是有了刨根究底的心思,于是继续道:“江姐姐,我们如此好的关系,若你知晓什么,便与妹妹说吧。妹妹也早已看出沈玉容的真面目,也是真心为江姐姐鸣不平,若是让妹妹知晓,沈玉容是因何而贵,妹妹也并不介意与其争抢一番,为姐姐出口恶气。”

痴人说梦!

她竟敢想与沈玉容争夺太子?

江清婉与林恬关系匪浅,她并不愿骂她愚蠢,但也不免心中念她幼稚。

小主,

可就在此时,两道敲门声突然在耳畔回响。

见无人回应,不过须臾,又是三声。

屋内的二人同时停下话头,林恬因敲门之人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微微蹙起了眉头,扭头对身后的丫鬟说道:

“我与他们交代过,品茗期间不得打扰我与江姐姐。你快去看看是何人如此没有礼貌,而后驱她赶紧离去。”

丫鬟快步走到门前,不过刚拉开门闩,入目处,便见一卷赤红衣衫勾勒着张扬之意在门前驻足。

“公子,您……”

无视丫鬟的言语,赵灼大踏步上前,瞥过愣住的江清婉和林恬,含笑开口:“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大庭广众之下讨论皇家之事。

你们今日所言,不管是容王还是沈玉容,一旦暴露,都够你们在京城颜面尽失。”

林恬认得此人乃是当今皇后的侄子,亦是当今太子的亲表弟。不过瞬间,她面上的红润之色便立刻退了去,从肌肤里渗出的惨白连带着她哆嗦的唇角,活脱脱如履薄冰的恐惧之意。

江清婉倒是镇定的多,虽然同样不如刚刚泰然,可不怕这位皇后侄子的威胁。

她刚要说什么,就见这男人耸耸肩,随意道:“你们该庆幸见到的是我,若是我的好友来见你们,你们如今该是如何死的都不知晓。以后在京城,嘴巴闭牢,不然,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罢,也不管这二人如何想,赵灼转身离开了屋子,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江清婉与林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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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灼刚跨出门槛便推开了隔壁房门,径直朝茶桌旁的圈椅上而去,此时,另一边正坐着身着月白长衫的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