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若早得半月,趁这孩子断脉没有坏死之时将它们接起,或许能够复原,但现在也太晚了些,那些断脉早已坏得不成样子。
“不过不打紧,那位高人已治好了大半,他已无性命之忧,并且生活无碍,他今后只是无法练出内力,顶多将来不能练武而已。”
夫妇俩心道:“这些恩公也已说过,但毕竟是任脉受损,这可如何是好。”
何婉静又道:“肖神医,这孩子当真不打紧么?任脉受损可不是小事。”
肖代春一脸的不耐烦,忽地起身走近,双手同时抓起夫妇二人的手,放置床边的桌上,再伸指探脉。
口中兀自说道:“说过不打紧便是不打紧,别没完没了的!”
他一边把脉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让夫妇二人换了另一只手,未过多久,才抚须道:“你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你们的十二条经脉均受损过半。
“给这孩子治病的高人也给你们治过了,只不过,他并未好好医治你们,但你们至今未死,也是拜这高人所赐。”
何婉静心中一苦,暗道:“恩公已治好了琨儿,定不会对我们弃之不顾。
“只是他老人家受伤实在太重,以至最后油尽灯枯,原来,竟是我们害死了恩公……”
想到此处不禁悲咽黯然,金思农还道何婉静在担心自己的生死,不禁心生爱怜,又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肖代春又道:“你们的伤病起初会咯血数月,数月过后便会连带经脉损伤一齐发作。每次发作之时,如同刀斧在内脏里不断搅动,剧痛无比。
“起初会十数日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则必会咯血。但发作的间隔会越来越短,数年后,待变成一日发作数十次时,便是你们的死期了。
“若那位高人当初尽心为你们医治的话,虽然断不了根本,但终能活命。
“现如今嘛,一切都晚啦,只是枉费力气而已,尽管你们喝过十几种不一样的药方,也一样是无济于事。”
金思农再是一惊,暗道:“我们一路遇到过十数位名医,开了十几种不一样的方子,他连这个都能知晓,这神医已是神到让人惧怕的地步……
“我独自死了倒不打紧,婉静若是不治,那可如何是好,我夫妇二人总要有一人活下来,照看我那可怜的琨儿。”
当即说道:“请神医再次指点迷津,我们定要想法子活下去,这孩子可不能没有爹娘啊。”
说完竟向肖代春跪下磕头,何婉静见他如此,更是涕下沾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