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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刀,右一刀。
前一刀,后一刀。
下一刀,上一刀。
牛三围着高文钱快速地转圈,快速地使刀。
台下围观者眼花缭乱。
鼓掌声和叫好声一片。
“八百八十七刀!”
牛三大吼几声,然后叫道“八百八十八刀!”
最后一刀使出,宝刀从高文钱的头顶削过。
——
这宝刀削铁如泥。
高文钱的帽子掉了下来,变成了围脖。
因为刀罡的吹袭,其碎发在台上纷纷扬扬地飘散。
高文钱那模样文雅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头顶中央没有头发的“地中海”。
台下观者一片轰笑。
“我勒个球,牛私教!”高文钱摸了摸发凉的头皮,很是不满地叫道,“你干吗削我帽子,还将我剃成‘地中海’?!”
牛三开始还有些发愣,但然后很快镇定,回怼道,“高文钱你个龟儿子!
“你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要八百八十八刀。
“才一两银子一刀,我今天是赔本啦!
“刚才完全就是批发价再打一二折!
“难道你真是想将老子当猴子来耍?!”
牛三扬起手中的宝刀,作势恐吓。
“现在老子只是略施惩戒、以显不满,不然现在就要将你从‘地中海秃头’剃成‘太平洋光头’!”
——
杜布不想再看这“猴戏”。
他继续自西向东,走在“通衢大街”上。
“葱油饼包鸡蛋”的摊子还在。
六年多前,初次进城时,小杜布曾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在爸爸的关照下,他曾吃了香喷喷的一块葱油饼,吃得很是满足,并且是没鸡蛋的那种。
而现在闻到那股气味,杜布已经感觉隐隐有些不适了。
来到一个狭窄幽深的巷子,杜布稍稍停步。
当年他就是跟着爸爸、二狗子叔叔在这休息,然后准备返回大街口。
而就在那里,走在前头的二狗子叔叔趔趄一下,撞到了分心的“齐八公子”和“有痣青年”施永福。
而现在巷子还是一成不变。
齐世碑和施永福都已经化为泥土。
五层楼高的“四海客栈”,装饰如同六年多前一样豪华大气。
门柱上“恭迎五湖四海逍遥客,敬接三教九流悠闲人”的金字对联还在。
小二没精打采地看着杜布带着“小白”从门前缓缓走过。
——
继续往前,杜布又经过了一家名叫“醉香居”的饭馆。
这“醉香居”曾是齐家的产业。
但现在肯定归属于通北贾家了。
里面顾客人头攒动,门口小二大声吆喝,
杜布注意到,曾经的好友、仆人的儿子【郑小雄】在这“醉香居”门口站岗。
他衣着相通,身着铠甲,身姿笔挺地作着那报酬不高的护卫工作。
郑小雄只有后天中段修为,和那只有十一岁左右的“田十顷”差不多。
他现在竟然沦为了一名普通的看家护院的武者。
以后这摩托罗县城武力会更甚,其工作前景有限。
“这位儿时的好友未来会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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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离开,继续往前。
前面传来一股草药的气息。
这就是“病尘医药铺”了。
它是一半门面加工和处理名贵药材并配作药房,另一半用于诊疗。
其门口处,“但愿世上人无病,何妨架上药满尘”的对联还是那样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