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刚一转身,白衣人却在身后笑道:“年轻人,如此美酒、美景,岂能辜负?来来来,一起坐下来饮上几杯!”
张适之赶忙回头,却看到白衣人笑眯眯地冲自己招手,那三个大汉也笑意盈盈地望着。不由得心中一暖,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五人围坐在一起,各自斟了一杯酒。白衣人兴致极高,举起酒杯笑道:“举杯邀明月,天地共六人。来,先痛饮了此杯!”
张适之一仰脖,将杯中酒吞将下去,只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想来这酒十分的烈。
白衣人笑道:“果真好酒。三位怕是来自边塞吧?”
为首那个汉子道:“尊驾好眼力。我们弟兄三个的确来自边陲,祖上却是长安,爷爷那辈儿打仗留在了居延,我们便也生在了居延。我叫做曹必成,这两个分别叫作曹必胜、曹必得,都是我的兄弟。”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好眼力可算不上,只不过这酒可算尝出了味道,除了西北黄沙大漠,何处能酿得如此热辣的刀喉美酒?”
见张适之面带不解,曹必成赶忙解释道:“小兄弟,我们所在的居延乃是千里黄沙,只有零星的河道、海子旁有一些绿洲,在那里种了些青稞和燕麦。我们又混了些马奶、羊奶,酿成了这种烈酒,一入口便如刀入喉,因此唤作刀喉美酒。在孤苦寒冷的边塞,唯有此酒最能抚人心啊!”说罢,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面色更加红润起来。
张适之对酒既无兴趣,亦无研究,只得点头称是,少不得也小小地啜饮了一口。
白衣人瞧了一眼,笑道:“年轻人初入江湖,便如同小牛犊上了草原,一切终须历练。”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忽然指着地上躺着的崔二,问曹必成道:“曹兄,你们可识得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