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场所有人,也并不知道这首词并非是郓王赵楷所作。
不过,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他却很爱这首词,值此夜景,便借赵楷之手将这首词默写了出来,以表达此时的心境。
见周邦彦误认此词是自己所作,郓王赵楷玩心忽起,便直接承认了是自己所写:
“抒情小词,能入周先生法眼,在下感到心中有愧!”
他的确是心中有愧!
周邦彦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凭这首词,便足以名震东京,不,名震天下!
老夫最喜欢你词中的这一句——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
郓王赵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道:
“未及弱冠之年,不知虚名有何用啊。”
周邦彦看向郓王赵楷,知道他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的确还没有到达弱冠之年,但是他好像活得很通透,根本不在乎那些虚名,叹服之余,心下也不由地越来越喜欢他:
“小友是学禅的,怪不得如此灵犀!”
郓王赵楷便解释道:
“在下从小就好填词。”
周邦彦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
你这幅墨宝可否赠予老夫?”
郓王赵楷道:
“当然可以。
周先生喜欢,尽管拿去。”
周邦彦大喜,虽然业已六十岁,但仍然不自觉地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殿下,豪爽大气,老夫也要赠你一件物事。”
郓王赵楷见过风雨,世间珍贵之物,早就已经不在他的法眼之中,便道:
“周先生不必客气。
献丑之作,能得周先生收藏,便已经十分感动。”
周邦彦想了想,沉吟着道:
“我看你是方外之人,寻常财货,又怎么会入得了你的法眼。也罢,我便写一首拙作回赠与你吧。”
郓王赵楷点了点头,道:
“如此甚好。”
当下,周邦彦便在宣纸上写下了他的词作《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
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栏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周邦彦笔走龙蛇,很快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