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他爷爷

哒哒哒~

雨逐渐变小,夏先树抬手看下手表,因为下雨,手表上面粘着水珠有些雾气,夏先树在身上蹭了蹭,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

夏先树想着刚才的事,他不明白那个老者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老者来路不明,做事像电视里演的道士一样,刚才那番情景属实把他吓得不轻。他哀求自己让他救这个孩子,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然后没多说两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在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坏事,就当它是一场奇妙的经历,回头得找个先生好好算一卦。

……

夏先树继续朝着家里的方向,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该怎么向家人解释这个孩子的事。就在雨停了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自己怀里衣服包裹着的婴儿动了一下,因为夏先树紧紧抱着婴儿,这个触感直接传达到他身体上。那一瞬间夏先树以为是错觉,下一秒婴儿的哭啼震耳欲聋,就在自己怀里,那么清晰,那么响亮透彻,随即哭声愈发浓烈。

夏先树解开包裹着的上衣,他惊讶的看着怀中的孩子。

“那个老头真嘞救活他了!,难道他是神仙?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夏先树看着孩子,哭声立马就停止了,随即望着夏先树咯咯笑。

“奇怪,这娃儿,怎么看到我就不哭了,还一直个对我笑哟?把我当成他妈老汉了嘛?”

夏先树没多想,看着这活过来了的孩子,兴奋得已经忘记了其他事情,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

村里下午出去干农活的邻居看见夏先树回来了,都友好的打招呼。

“夏伯回来咯。”

“夏伯怎么去嘞么久啊,和你一起去的都回家了。”

“唉,路上碰到点事。”

“没得啥子事嘛?”一个大娘问。

“没得事,没得事。”

雨停了出了太阳,村里小孩也出来玩耍,几个呼朋唤友,因为大家房子盖的都不远,在院里喊一声,大家都听得见。小孩们欢呼着冲出家门,三个四个结伴同行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小孩们看见夏先树回来了,路过的时候都热情打招呼。

“夏伯伯好”

“夏伯伯好”

……

“好好,你们好,娃儿们真乖,出去耍莫跑远了啊,注意到安全!唉,这些个娃儿,话还没说完呢”

院里眼尖的大娘看见夏先树怀里抱着东西,隔门口院里逗趣的喊。

“夏伯,抱啥子好东西回来咯,我看勒们大一个,是不是西瓜哟,吃不完给我们大伙尝尝嘛”

“哈哈哈,李婶儿,不是西瓜,你们怕是莫得口福了哟。”

“不是西瓜是啥子嘛?”

“那个你就莫管了,明天你们就晓得了。”

李婶儿也没再多问,自顾自的在院儿里薅着苞米。

进村儿之后是一条比较宽阔的泥路,旁边儿都是农田,再往前走左手边依然是一块农田,右边是一个石坝,上面盖了户人家,旁边儿紧挨着一排都是。走到一个丁字路,路变窄了,再往前就是村子里的大院儿。往左转是一条小路,小路左边是一块种着稻谷的田,右边是一块儿小鱼塘,里面有大家散养着的鸭子和大鹅。走到小路尽头,再到一个丁字路口,往左,往右都是小路,分别住的两户人家。再往左边儿小路走前面穿过一个稻田,右拐上坡,走一小段儿再左拐,往上继续上一段儿小坡,依然是一个丁字路口,右转上一个45度坡就到了自己家门口。整个村子形如一个半圆坑,通往村子的路就像一个把柄,俯视望下去就像一口大锅,夏先树他们家地势最高,家门口能看见整个村子,当然还有一些盖的稍微偏僻的人家,但也离得不远。

夏先树刚走到家里院子里,早在院里焦急等待的长子夏成业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在夏先树走到村中间时夏成业就看见了,不过看他跟村里人打招呼,还和李大娘打趣,那应该没什么事,所以夏成业就在家里院子等他爸回来。

“大成,接哈背篓,”夏先树完全不顾其他的,让夏成业帮他把背篓卸下来。

“爸,你怀里抱着的是啥子?神神秘秘的,你和李大娘说话我都听到了”

“成业啊,你看”

“爸今天啷个有点奇怪啊,他平时都喊我大成的”,夏成业心里想着。秉着好奇,他放下背篓后,接过夏先树裹着的上衣打开看。

“哎呀,老汉哪来滴娃儿啊?”夏成业吓了一跳。

“你看哈,乖不乖嘛”

“老汉,嘞是那个家的娃儿哟,啷个在你嘞哩啊?”

“嘞个娃儿是我在县头医院门口捡滴”夏先树一脸得意。

“哎哟老汉,你今天啷个糊涂哟,不晓得那家的娃儿,你都抱回来唠,人家妈老汉找不到报警察啷个办,你给我,我一会给送回去!”

家里唐晓在热饭听到了动静,抱着孩子和她嫂子陈蓉一块出来看。

“爸爸,你从哪里抱了个娃娃,”陈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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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问了老汉,他说他在医院门口捡滴,我喊他给我,我下午给送回去,”夏成业对陈蓉说。

“哟,还是个男娃儿得哇,”唐晓好奇说道。

“唐晓,陈蓉,你们两姊妹来看一下嘛”夏先树对两个儿媳说道。

话完,两个人凑了过来。

“哎哟,嘞个娃儿生得好俊俏哦,姐儿你看是不是”唐晓问陈蓉。

“是呀,这娃儿长得眉清目秀嘞,长大唠肯定嘿帅。”

夏先树笑哈哈……

“老汉你今天啷个楞个高兴哟”夏成业看着父亲满脸欢喜问夏先树。

“一哈儿给你们说。”

“爸,我先给你去拿件衣服换一下,下午下了点雨。”陈蓉说。

“要的,继业干活还没回来啊?”夏先树问唐晓。

“爸爸还没吃饭嘛,我把菜热了一下,进屋头先吃饭嘛,继业出去挖红苕了,一哈就回来。”唐晓说着带夏先树进屋了,夏成业抱着孩子也跟着进去。

说也奇怪,夏先树忙着吃饭,夏成业抱着孩子,一会孩子就哭个不停。

“大哥给我抱试试”,唐晓把怀里的孩子递给陈蓉抱,接过夏成业怀里的孩子。

唐晓接过孩子,试着哄他,“宝贝,宝贝乖乖,……”,手一边里轻轻摇晃,哄了一会还是不行,孩子哭的更凶了。

“晓妹儿,要不我试试”陈蓉和唐晓交换孩子,陈蓉搂在怀里,同样试着哄,举高高咯~,可是孩子还是在哭,陈蓉o(′^`)o

唐晓╮( ??ω?? )╭

唐晓怀里的孩子也是个男孩,小孩手扑棱着,像是在抓什么。

“明明乖,那是小弟弟,看看”说道唐晓顺手把怀中孩子凑到陈蓉怀里孩子旁边,“明明手还在比画着,小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两只小手做出鼓掌的动作,一边拍一边笑。

“明明喜欢小弟弟呀,真可爱,晓妹你看明明笑的好开心哟。”

“就是唉嫂嫂,唉?嫂儿你看娃儿不哭了,娃儿不哭的嘛!”

“唉呀,就是唉,明明你好能干哟,你两个“妈”都没哄好,你一哈儿都哄好了。”夏成业在一旁拍手叫好(?? ? 3?)

“明明是不是喜欢弟弟呀,叫你大妈给你生一个嘛,”唐晓一脸坏笑有意无意的看着陈蓉。

(?_?)陈蓉,“昨天不是说过了嘛,现在还太早了。”

听到这,夏先树咽下口中的食物,“陈蓉啊,你想不想养这个娃儿嘛?”

“你说啥子啊爸?”陈蓉Σ(°Д°;

“饭吃完了,你们听我说,这个娃儿很造孽哟,今天……”夏先树给他们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

“妈老汉都死了哟,我今天是听到赶场的人回来摆龙门阵,说县里头医院出了事,死了几个人,原来是他妈老汉哟,那他屋头没有别的亲人咯唛,老汉你就带回来了?”夏成业问夏先树

“嘞个事,太奇怪了,我说给你们听,你们都不得信”夏先树说到。

“具体医院那边出了啥子事我不晓得,他妈老汉肯定是死了,我问了医院滴,你们晓不晓得我在哪里捡到这个娃儿滴?”

“不晓得,爸你说嘛”唐晓问。

“我在医院门口垃圾桶里捡的,我丢垃圾看到滴,你们说那个畜生搞得出嘞种事!”

“啥子啊,垃圾桶,老汉你在嚯我哟”夏成业惊讶的问。

“就是爸,那门可能嘛!”陈蓉也说

“你们莫不信,我还进去医院找人,医院说都不是他们干的,他们还帮忙查了这个娃儿,我才晓得嘞个娃儿是在这个医院生的,他妈老汉也死了。喊警察过来查,也晓求不得那个龟儿子干嘞!”

“我给你们说,嘞还不是最奇怪滴,我告诉你们,嘞个娃儿我捡到的时候都已经死噶咯!”

“啥子啊?,老汉你今天怕不是在抓梦脚哟,”说完夏成业去摸夏先树额头,“没发烧得嘛。”

“是啊爸,这娃儿不是活的好生生滴嘛,是不是记错了哟。”

“就是,爸,嫂儿说得对,你是不是记错了哟?”

“我没糊涂,你们不晓得,我今天遇到了个老神仙,是他把娃儿救活嘞,嘞个事,你们莫和别个说哈。”

唐晓Σ(°Д°;

陈蓉∑(??д??lll)

夏成业(ー_ー)!!

唐晓和陈蓉正欲说些什么,夏成业抬手打断,“等老二回来再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抽了起来,大家都沉默了。

“我去收拾碗筷,”唐晓把自己孩子背在背上,尴尬的走开了。

屋里夏先树,陈蓉,夏成业坐在凳子上,三人都不说话,唐晓刚走,陈蓉怀中的孩子又继续哭了起来。

“别吵!!”夏成业对陈蓉怀中孩子大声呵斥,孩子哭的更凶了。

“你嘞门大声啥子嘛,人还小娃娃,昨天刚生下来,奶都没吃上一口,你小点声,吓到他了”陈蓉委屈的望着夏成业说

“没奶吃,你嘞门想养他说,那你喂嘛!”夏成业生气的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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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蓉继续沉默。

夏成业烟点完一根又一根,继续一言不发。

怀中孩子还在哭着,“把娃儿给我抱嘛,”夏先树对陈蓉说,然后接过孩子,夏先树接过孩子,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爸,还是你好使,夏成业我叫你少抽点烟,你不得听是不是?小娃儿还在嘞哩,你要抽出去抽。”

夏成业怒瞪了陈蓉一眼,转身出去了。

“爸,你是不是想养嘞个娃儿?”陈蓉问夏先树。

“你们那门想嘛?你们两个现在都不想要娃儿,我嘞把骨头动不了几年了,我想趁到年轻,早点抱孙子,享点清福,你们又不干,正好嘞个娃儿妈老汉刚死了,屋里又莫得别个亲人,医院那边我说完了娃儿我抱走,你们要是同意,我改天就去警察局做登记,嘞个娃儿我看到都喜欢,你们那个都抱不动,就我能抱,你们不养,我个人养!”

……

下午4点,夏继业浑身泥土挑着一担红薯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用脖子上的破毛巾擦着汗。

……

“老二搞快点,给你说点事!”夏成业对夏继业喊道。

夏继业挑着红薯快步走到院子里,放下扁担。

“咋了嘛,大锅?”

“老汉今天搞了个好名堂,你过来看嘛,”夏成业踩灭烟头对夏继业说。

夏继业跟着夏成业进了屋,夏成业看着夏先树,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夏继业在旁边听着,表情越来越凝重。

夏继业是读过几年书的,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